黄铜的火锅,下面的炭火燃烧的正旺。
锅里的酸菜汤咕嘟咕嘟的沸腾着,冒着滚滚的蒸汽。
钢蹦儿随着翻滚的酸菜汤,不知道滚到哪儿去了。
就这,不让用筷子,手指要是伸进汤锅里,用不了几秒钟就被烫熟了。
我不由的眉头微微一皱,这哪是比试?这明显是要留下我的两根手指啊。
干我们这行的,手指是吃饭的家伙,没了手指就是断了根。
好家伙,可真够狠的。
不过事已至此,已经没了退路。
我心中思索,脸上却始终保持着平静。
我默默的看着对面那对祖孙,不动声色。
那个叫兰姨的老太太,见自己又是下跪又是磕头,苦苦的哀求了好一阵子,也没有结果。
便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绷了绷嘴,咬了咬牙说,慢慢的挽起了右手的袖子。
她的声音仍旧有些颤抖,带着哀求的口气说:
“瓢把子,我跟白老弟比试比试,不管输赢,求您看在这么多年我忠心耿耿跟您的份上,放过我孙子。”
在火车上我看得清楚,她下了那个“秧子”的“墩儿”的时候,用的是左手,所以她是个左撇子。
如今她亮出来的却是右手,这事儿明摆着,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从汤锅里取出那枚硬币。
所以他这是把右手给豁出来了,做好了被烫废的准备。
保护住自己惯用的左手,免得耽误以后干活。
瓢把子点了点头,脸上带着玩味的微笑,仿佛这个将要下手受伤的,是个外人,而不是他的手下。
“你跟我提条件?”
“希望瓢把子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