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败的脸上再也显不出英武威严的表相,近藤勇剧烈的呛咳一阵,颤巍巍的道:“好……好……松原组长……今晚复仇衍……担子就全……全在你身上了!”
松原忠司缓缓的道:“属下自当倾力以赴,次长!”
看了看肩上布满了血渍的裂缝,刘煜明白这些人只是看到了衣服的“表相”,却不知道里面的皮肉伤早就在超级再生力的作用下痊愈了。不过,他可不会好心的提醒敌人,反而演技爆发,摆出一副摇椅晃、气色泛青的姿态,用一种外人听起来似乎是在“嘴硬”的语调很是“吃力”的大笑着道:“小鬼子们,你们都看低我了!”
近藤勇悲惨而又得意的咆哮道:“刘煜……你不要硬绷了……我已经看穿你的虚实了……我倒要看看你这‘瓮中之鳖’还……能笑到几时!”
刘煜半真半假的以一种目空一切的狂态道:“近藤勇,就凭你手下的这些虾兵蟹将也能威胁到我?呸,你做梦去吧!”
几乎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近藤勇哇哇大叫:“松原忠司。你还等什么?”
只剩半截的鲤鱼幡突然“呱”的一声迎风暴卷,在鲤鱼幡飞舞的一刹,幡后撑的铁杆尖端已诡不可测的猝刺刘煜眉心!
刘煜原地不动,抖手之下,血夜刀如电横切。“嗤”的一声,将松原忠司逼出三步!
虚实察觉到了刘煜的“弱点”,这位“修行者第四组组长”不再正面攻扑,他流水行云般以快若翩鸿的身法围绕着刘煜斗起来,半截鲤鱼幡兜风飞展,发出“噗噗”的声音。铁杆也倏吐倏吞,仿佛蛇信闪缩,神鬼难测!
松原忠司的那面幡虽然只是用双层帆布缝制,但拿在他手上施展起来,其力道却不啻一面铁板,无论卷着扫着。全能将人砸个肉碎骨折,端的非同小可,尤其是撑幡的铁杆,伸缩不定,扎上一下子,包管两头对穿,一插双洞!
不过。这样的实力相对于别人而言是极具威胁力的,但在刘煜来说,却还不足以让他动容。不管松原忠司如何团团围转,招出如飞,刘煜就是原地立定不动,他的血夜刀掣掠纵横,尖啸锐泣,闪动如流光千条,又俱是稍出即返,不漏破绽。根本不容对方有丁点可乘之机!
松原忠司表面上虽然冷木如昔,但他内心的焦灼与愤恨却是无可言喻的,不但是他同伴们的血仇所报全赖于他,就算他自己的老命也全系于这一战上,可是。看情势,除非冒险近攻,否则恐怕还是取胜无望,像这么绕圈子游斗下去,他也明白,就算绕到天亮,也不会绕出个结果来。
但若冒险逼近,固然也有希望击杀敌人,不过,敌人也同样有机会将他击杀,两相比较,他不禁有些寒心——因为,若是逼近,只怕对方摆平他的可能更要来得大些,技击之道丝毫不能勉强而求其侥幸,这一点,松原忠司也是十分了解,而今双方的功力深浅,乃是一看即知,用不着争辩的事实。
心里一急,松原忠司在持续的游战中,振声大喝:“兄弟们,并肩子上!”
随着他的吆喝,一阵并不热烈的杀喊声响了起来,围在外围的三四十名大汉立刻一拥而上,攻向刘煜!
一式的武士刀在寒光闪映中砍向刘煜,隔着还有好几尺远,刘煜的血夜刀已经蛇一样“嗤”的反绞,在光芒如雨中,十几溜殷红的鲜血狂喷,十几个新选组武士,也就惨呼连声的撞跌成—片!
看准时机,松原忠司身贴鲤鱼幡,暴射而进,幡旗“呱”声卷向刘煜下盘,幡杆却狠戮敌人咽喉!
不慌不忙,刘煜先偏身让过斜刺里砍来的六七柄武士刀,接着血夜刀狂挥猛绞,“嗖”声尖啸立起,飞舞的血光彩芒穿射纵横,“嚓嚓”裂帛之声不绝,鲤鱼幡残余的幡面寸寸摇落飘扬,而松原忠司的一双大腿更是被齐根斩断!
当松原忠司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尚未落地之前,刘煜冷哼一声,血夜刀宛如浩浩叠浪排涌,千百道血光掠舞中,松原忠司身上的骨肉毛皮块块抛掷,五脏六腑寸寸弹甩,含着血,掺着浆,这位“新选组第四组组长”业已被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