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恐怖的惊震过度的骇然嚎叫出自那些残余的新选组武士口中,没有一个胆敢再行上前攻截围扑,他们全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后推挤奔逃,一个个宛如神智都吓迷糊了。
血夜刀飞扬而起,洒过一溜血水,“铮”声归鞘,刘煜气定神闲的看着怯弱的近藤勇,淡淡的说道:“今晚的杀戮就到此为止……别开心,我虽然不杀你,但你们这些人必须立刻离开中土,如果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们还没有返回东瀛,那就永远的留在中土吧!另外,我也不是白放你走的,你得替我给东瀛修行界的不安份份子带一句话——劝君莫手长,手长必被斩!”说完,头也不回的返身下山。
说一句实在话,刘煜是很想将这些入侵者斩尽杀绝的。可是没来由的,他的“预知能力”又起作用了,他觉得,留近藤勇这些人一命,会让他不久之后的“东瀛之行”收获极多y于这份“利益”的得失。刘煜没有多做考虑的就做出了“刀下留情”的决定。
刘煜走的是潇洒,而留在现场的这些新选组幸存者却有写应不过来。好半晌之后,坐在地下的长冈谦吉才突然爆出一阵呼天抢地的哭喊:“天啊……完了……全完了……‘新选组’的威名……次长的霸业……冲田总司、永仓新八、白峰骏马、松原忠司……他们都死不瞑目啊……为了如今中土……我们花了多少年的心血……多少年的辛劳……现在都成了泡影……回到东瀛后,我们怎么面对总长大人啊……”
面色灰白,形容憔悴的近藤勇,哆嗦着两片泛乌的干瘪嘴唇衰弱的叱责:“还……哭什么?长冈谦吉……哭也设有用……反而……反而越发留人……笑柄!”
长冈谦吉咧着一张血盆大口。满脸的麻子里也似全沾着泪水:“怎么办啊?次长大人,我们可得怎办啊,什么颜面全丢净啦……”
近藤勇模糊的视线里,望着那些自四边畏畏缩缩蹭着回来的手下们,不禁摇头悲叹,道:“能保住性命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提颜面做什么……”
长冈谦吉怔了怔,收住泪,一个五大三粗的丑男人,却偏偏做出一副小媳妇儿的姿态,呜呜噎噎的道:“次长大人,你上的好重,还是先找人给你上上药包扎一下吧?”
近藤勇伤口的确痛得有性不住劲了。再充不得英雄,他吩咐身后扶着他的两名手下道:“快,快去把留守酒店的新选组医师森下平作请来……叫他别忘了连药箱子一起拎来……”
答应一声,两名新选组武士里的—个飞快奔向黑暗之中.这时,其余的“新选组”所属正在默默清点伤亡,掩埋死者,做着善后清理工作,他们每个幸存者的神色都是那么沉重,那么灰涩,更留着余悸未消的怔忡……
长冈谦吉抽抽鼻子。强忍住亦是扯肠割心般的断指疼痛,沙哑而又衰弱的道:“也算是只得庆幸吧……我们新选组没有像之前计划的那样全军出动,由总长大人带齐十组武士,全员征伐中土……”
近藤勇沉沉的问;“怎么一说?”
长冈谦吉颤了一下,道:“若是来了——怕也一个不剩……”
近藤勇重重的一哼。不悦的道:“你说点好听的!”
这时,暗影里,两个人已经气喘吁吁的奔了过来,前行是方才去找人的新选组武士,后眼的是一个带着眼睛的中年人,两人来到了近藤勇面前,那中年人就几乎要喘断气了!
张大了口在呼吸着,这位气质还算儒雅的中年人正要埋怨几句,目光瞥处.不禁怪叫一声:“天爷……次长大人……你,你的手呢?”
近藤勇用力睁开一双昏蒙蒙的眼,要死不活的道:“手?才没了……”
新选组武士急道:“森下医师,请了你来就是替次长大人上药包扎的啊,次长大人的手已经断掉了啦!”
长冈谦吉也呻吟着叫:“森下医师……我的五只手指也全断了哇……”
近藤勇身子抽搐了一下,怒叱道:“上下有序,本座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