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梧苑左厢
春桃呆在内院里战战兢兢等了一天,好不容易等江阮宁回来,果然不负她所担心,这姑奶奶是被抱回来的。
“我的天,姨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身的伤啊?还流着血!”
裴坼也不怪罪这乡下来的丫头的没规矩,竟然见了他不先给他问安。
抱着江阮宁大步流星迈进屋里,无视她的惊呼,径直向卧房走去。
春桃直眉愣眼的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而江阮宁仅来得及回头,向春桃投去一个含有深意与求助的眼神,随后便被裴坼带入了卧房。
春桃眨眨眼,看情形貌似有点复杂。
裴坼把江阮宁安置在床边坐下,他则蹲下身来,伸手向她足下绣鞋探去。
江阮宁心中一惊,赶紧缩开脚,窘迫急道:“侯爷不可,我,我自己来就好。”
裴坼手中动作一顿,抬头望着她,眼意深邃非常地道:“坠马受伤非同小可,况且我看你脚踝处应是扭伤了,若不及时医治,将来恐怕会落下不便。阮阮是因本侯才受伤,本侯自当亲自查看伤情,才能稍稍安心。”
“……我,我没事的。”江阮宁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干涸,只是血污没有来得及擦拭,看起来苍白又狼狈。
她张了张嘴,又说:“况且男女有别,侯爷怕是不便为我亲自查看。还是让春桃过来帮我看看就好,她,她在乡间时曾随一位村医学了些医术,对付这等小伤,想必是绰绰有余的。”
“男女有别!”
裴坼似听了一个最为好笑的笑话,勾勒出一抹痞笑,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若隐若现。眉峰微挑,眼中戏谑鲜明地直视着她,说:“阮阮莫不是忘了如今已在我侯府内宅,更是本侯新纳的妾室,而本侯亦是阮阮名正言顺的男人。不过是验个伤罢了,就算是本侯此刻想要查验阮阮身体上的任意……”
裴坼目光如炬,牢牢的锁定她的眼,故意拖长了语调。
江阮宁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柔软的床褥,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自磨牙,呼吸都敛了起来。
登徒子裴狗,若不是她身负李氏血海冤屈还未昭雪,就凭他这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还有口中的这些混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