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宽慰道:“就是一个误会而已,少女怀春,老爷肯定能理解。”
嗯,就是一个误会而已。
……但怎么偏偏就误会到裴晏迟头上了呢?
越明珠几乎没有讨厌过谁,裴晏迟已经算是她最看不惯的人之一。跟这种人的名字扯上关系,光是听着就叫人不舒坦。
说起来,她在江南就见过裴晏迟,以前他可没有现在这么讨人厌。
那时候裴晏迟不过十四五岁,却早已经有了远超年纪的老成持重。无论是谁都夸裴大公子是天纵之才,有名门望族之风,不愧为裴氏长子。
这样的人显然满心都是君子六艺、文韬武略,懒得搭理他们这些幼稚的小孩子。
越明珠隔三差五去找裴惊策玩,却很少见到同在府邸里的裴晏迟。
不,偶尔也会打上几个照面。
比如她跟裴惊策在庭院里放纸鸢,互相比试谁放得高放得远。
裴惊策中途离开了一会儿。她心不在焉,一个不小心就把纸鸢挂在了小阁楼的窗棂上。
小越明珠惊叫一声,连忙喊人帮忙,还没把裴惊策喊回来,阁楼的窗子就被人推开了。
身着玉色衣衫的少年长身侧立,手里捧着一本薄书,瞧着是在温习。
越明珠仰起脑袋,大声询问道:“哥哥哥哥,可以帮我把纸鸢拿下来吗?”
裴晏迟冷淡地看着她:“你在叫谁?我不是你哥哥。”
越明珠从小没有被人凶过,也不知道裴晏迟这冷冰冰的语气是在凶她。
她只觉得这人脾气有点差,但并没有自己应该识趣地闭嘴的自觉,继续问:“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你,好心人哥哥,你可以帮我把纸鸢拿下来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她一口气说了好多个“求求你嘛”。
可能是觉得她太烦了,裴晏迟合上书,伸手解开了缠在窗棂上的筝线。
越明珠喜笑颜开地收回纸鸢:“谢谢你呀,你温书累了吗?要不要下来跟我和阿策哥哥一起玩纸鸢?我们还有多的……”
说着说着,突然听见裴惊策在叫她。
她回头应了一声,再转过脑袋来时,雕花木窗已经严丝合缝地关上了。
还好没有给越明珠多想的时间,裴惊策很快就拎着一笼热气腾腾的桂花蜜糕跑了过来。
“昨天是不是有人说过想吃这个?”
桂花跟米糕混合的甜香让越明珠马上忘记了刚刚的意外。
她从小就馋,闻见香味几乎走不动路了,想了想却没有去拿,诚实地问:“我刚刚放得没有你高,我输了,你赢了,我还能吃吗?”
“……?”
裴惊策惊讶地看着她,接着又莫名其妙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