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屯长!”
其它体力锻炼方式所知实在有限,只这俯卧撑、蛙跳、仰卧起坐几样体育老师曾教过,邓季便是靠这些每日锻炼力量,听韩齐叫唤,抬起头,奇怪地问道:“什么事?”
“嗯……”期期艾艾一会,韩齐才咬咬牙道:“按你所说,天下百姓受苦难都是这老天和大汉天子所为,可冀州百姓凋零,百业具废,分明就是受黄巾之乱祸害!”
邓季一怔,冀州所见触目惊心,他一个穿越少年却已麻木得根本不再去想到底是谁的罪过,韩齐这样的倒还耿耿于怀。
难道说管他是那路神仙的罪过,老子只想在这乱世努力活下去么?
邓季苦笑一声,起身拍掉身上泥土,迎着韩齐慢慢走去,一面走,一面想着措词。
“两年前某随左中郞将四处平叛,”等不到邓季的声音,韩齐自语道:“颖川、汝南、陈国、东郡一路斩杀蛾贼,最后到冀州,广宗斩张梁,逼黄巾下河溺水者五万余,下曲阳讨张宝,屠俘十万筑京观,可那个时候,战事为祸最烈的巨鹿郡民生也没凋敝至此!”
“是啊!”他嘴里自家说出来,邓季自然省心力,到韩齐身边坐了,随口道:“既然地公将军、人公将军遇难时巨鹿郡都未破败如此,这魏郡今日模样更不是黄巾所为!”
少年说得轻松,韩齐很不满,瞪目冲他怒道:“如何就不是黄巾?”
邓季亦不甘示弱,“嘿嘿”冷笑道:“如何便是我等黄巾为祸?”
两人如同斗鸡一般相互对视,良久,韩齐才别开头去,苦道:“诛杀张宝后,左中郞将为赡养饥民,奏请天子免冀州一年田租,某记得有百姓作歌传唱,为‘天下大乱兮市为墟,母不保子兮妻失夫,赖得皇甫兮复安居。’(注),可见百姓还是有条生路的!”
“哼!”邓季对眼中占据上风,冷哼一声后问道:“天下有几个皇甫嵩?他在冀州不过一年便被调走,下面贪官酷吏能个个如同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