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母亲认罪,高翔立时大哭,又叩头道:“阿母即便有过,究为长辈,大兄杀我报父仇,千万饶过阿母!”
“弑父之徒,尚能为高家之主,求官显贵于人前,洋洋得意,如此恬不知耻,自然当杀?”嘴里痛骂一声,苦蝤手起刀落,已削下他头颅。
丢开高翔这异母弟的尸体,苦蝤双眼通红,提着滴血的环首刀又迎胡氏走过去。
吕旷忙上前将母亲拉开,胡氏发鬓散luàn,双眼无神。
一切图谋只为爱子高翔,如今看他无头尸扑在地上,她已完全呆了。
苦蝤亦不废话,一刀削去胡氏头颅,余恨未消,又令亲卫去抓胡氏全族。
吕、高、胡三姓一起从东平迁至魏郡投奔袁绍,相互间少不得有亲近的,暗中给报过信,胡氏一族千余人已得了消息,呼部曲紧闭了房门死守,然如何敌得过苦蝤身边一群如狼似虎的卒兵,不多时便被攻开数处大宅,苦蝤冲进去,却是见人就杀。
待邓季领典韦赶到时,只见满地是尸首,四面墙壁、木柱上全都是血,颜色已渐发黑了,胡氏一族早被杀得干干净净,苦蝤正在其主府内正厅中摆出父亲与弟弟的灵牌,与吕正一家哭泣祭拜。
事已至此,邓季也不再多嘴,只守在旁看他等行祭。
察觉其等到来,苦蝤行完祭礼,又再转身对邓季跪下,开口道:“得遇将军,实乃幸事,若不然,苦蝤定难报此仇,请受我一拜!”
看他情绪还很ji动,邓季只得立定受了大礼,拜毕,苦蝤又从怀中掏出一物,递上道:“苦蝤声名不显,又无寸缕之功,得将军不弃,委以重任,实感佩五内,然恐坏将军大事,心实不安,今尚请收回此物!”
定睛看时,竟又是那块代表统领虎牙军的印绶,太史慈刚奉还不久,没想到苦蝤亦如此,邓季却有些糊涂了,并不伸手接印,只道:“你得报仇,当已了却心事,正该尽心出力,如何还我印绶?”
苦蝤不答,恭敬地将印绶放在旁边地上,又回头指着疑huo不定的吕旷道:“此乃末将外弟吕旷,武艺甚精熟,亦能领兵,尚请将军看苦蝤薄面,或试一用!”
邓季心头隐隐觉得不妙,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吕旷已叫道:“外兄为何如此?此次因内应之故方失邺城,非战之罪,袁公亦当不会为难,我不愿去河南!若为亲者计,尚请放我等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