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阿妈她们跑掉了!”
朵胡两只手臂还反扭在一名汉奴手中,不可能再挣脱上马去,只能暗自庆幸母亲得脱。
数千铁骑滚滚而来,带着无匹的威势冲向这小小的匈奴部落,越冲越近,不一会,几名汉人奴隶就发现自家等在大军面前的渺小,他们竟然不知死活挡在对方的行进路上,只怕也要被乱马踩死的。
骑队已越来越近,十名男女汉奴都被吓得惊声叫起来,可双脚发软,竟没胆子逃开去,只惊惧地聚拢成一团。
最先用马鞭勒可猯的那名男奴突然福至心灵,双膝一沉跪倒下去,紧接着,身边的人也纷纷跪地,就连朵胡,也被身后男奴踢翻趴下。
“分!前队继续,后队停步”
汉人和匈奴人的外形还是很好区分的,大军冲近,队伍男有人喝令了声,骑兵队便如雁行般绕过他们,轰隆的马蹄从身旁踏过,前队继续向毡棚区冲去,后队却勒马停了下来。
朵胡倔强地高仰起头,到这时,她才发现这支骑兵队很混杂,除了最前列者,大半人马甲胄并不整齐,许多人的骑术还是新学的,不过就疾奔中勒缰绳停马一个动作,也有七八个人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就这等也能算骑兵?作为草原上的女子,朵胡顿时就有些看不起了,若不是此时处境实在不妙,父亲尸体还在旁边,以她的脾气,甚至都会嗤笑出声来。
“落马之什,落马者与什长出列”、
停下的大队人马里,也有人很不满,出声怒喝了一声,顿时,十余名军士将器械递给别人,苦着脸跨马奔了出来。
朵胡看到出声怒喝的那年轻将军,他身材很魁梧,穿着亮灿灿的细鳞甲,手提着一把大斧,相貌威严,胯在一匹就连草原上也少见的神骏赤马背上,对出列的军士们喝道:“落马军士操练不勤,罚二十棍!什长督教不力,同罚!”
他刚说完话,一小队手执长棍的亲卫就奔了过来,先前出列的军士不敢反抗,俱乖乖趴伏在地,片刻之后,军棍沉重击打在上的声音就在身畔响了起来。
被团团围在中央的汉奴和朵胡都没敢出声,骑兵队除了这年轻将军外,其余也无人敢吭半点声,耳边能听到的只有“砰砰”棍击和远处毡棚群中隐约传来的惨叫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