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营房处总办老翟头原本是我的卫兵,跟我快三十年了,好像记得他和我说过这档子事,怪不得你们不敢找他要人,不如这样,明天就下个正式公文给你,先给你下拨两万元开办费,你再找钟颖那小子调一队精兵强将过来使唤,以后的军饷全部从总督衙门支出,枪弹、马匹和服装什么的直接到武库领取,百八十人够用了吧?”
萧溢茗高兴不已:“足够了,八十人就行,谢谢师伯!”
赵尔巽笑了笑:“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夫就知道你要干什么,哈哈!”
萧溢茗嘿嘿一笑:
“师伯,新军扩编在即,两个协四个标还只搭起个架子,到处缺人,如果师伯允许的话,小侄想从雅安辎重营调一位去年毕业分过去的军官当队长,从雅安、大邑和成都本地熟悉的洪门兄弟中各招一些好手,这样的话,就能有熟悉地形的人护送那些德国人前往各地,安全方面更有保证。”
赵尔巽想了想,点点头问道:“可以,你自己看着办……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成了四川洪门‘义’字辈的了?”
萧溢茗颇为惶恐,将如何因为煤油生意认识雅安的洪门前辈王雨堂,如何与王雨堂的三儿子王谦结拜,如何扶持成都洪门南堂苦哈哈的一帮人过上较好的日子等等,毫不隐瞒和盘托出。
赵尔巽点点头,叹了口气:
“这世道就这样了,当初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结交江湖会党以自保,也是常理,再说,近几年党禁松弛,上到朝廷下到地方都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危害朝廷和地方政权,谁也不愿多惹是非,所以你没必要惶恐,没见那个满世界高呼共和的孙大炮?他不照样拜入洪门了?还有那个湖南蛮子黄克强也是如此,为达目的什么门派他们都敢拜......
“这些人整天把民众的福祉、利益挂在嘴边,到处蛊惑人心,到处招摇撞骗,没见他们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相比之下,你萧溢茗为国为民,兢兢业业,又是旧城改造,又是治理受污河道,掏出自己的钱大办教育,启迪民智,哪一件不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看啊,孙大炮那些人做的那些破事,连你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萧溢茗大骇:
“师伯,孙文和黄克强二位还是很有志向的,只是,他们目前采取的方式太过极端,缺乏全盘考虑,还有就是国家孱弱,吏治败坏,对外如羊,对内如狼,从上到下只知横征暴敛而不知建设,所以如今沿海各省民怨沸腾,当政者如不改弦易辙,恐怕很快遭致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