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是个好听的名字,特别还是姓柳,让人一听的最初感觉就很好,不是个英俊潇洒,身怀绝技的江湖游侠,也应该是倜傥弄情,年少而多金的欢场浪子,就是个文士,肯定也得挥笔成章,诗酒风流的骚人。
bsp;至少李清是这么想的,何况小若风洗白白了,也是形神俊逸,才买的狐皮裘这么一裹,雪白的毛领托着修长的脖颈,再配上与年纪不相称的冷峻目光,整个就一个小酷哥,李清在若风身边转了几圈,心里不免有些嫉妒,怎么看怎么觉得比自己要帅那么一点点。
若英这两天有些神神道道的,找到自己的亲弟弟自然是高兴的,可听到老父已然去世又是伤心,哭哭都算了,只是这几天爱抱人,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若英基本上都是抱着李清,这李清有些不大习惯,因为平时都是他抱若英的。
不过李清忍了。
因为若英抱他弟弟的遭遇很不好,小若风对姐姐的抱抱从来没抗拒过,不过身子僵硬得象一块石头,比石头更寒冷的,是他看若英的眼光,象根钉子一样扎在若英的心里,最后总是若英讪讪的松开手,然后转头找李清补补温馨的感觉。
要说不理若英是因为这个姐姐不够尽心照顾他,那可就冤枉死若英了,若英在弟弟面前简直就是一个小丫鬟,低声下气,俯首贴耳,连每说一句话,都是带着笑讨好着说的,李清看了心里有些不平衡,这绝对是媚笑,若英很少对他媚笑!
只是小若风从没有对他姐姐说过一个字,李清和他说话他还恩啊几声的。弄的若英背着弟弟就是泪水涟涟,晚上睡觉也是偷偷的哭泣,李清扳着若英肩膀宽慰几句,若风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苦头,这下子环境变得太快了,总得有个适应过程。别着急,慢慢来,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骨肉。。。。。。话都没怎么说完,若英一翻身把李清抱在怀里,虽然李清平时也喜欢往若英胸口钻啊钻的,可别抱这么紧行不?波涛汹涌地透不过气啊。
李清并不怀疑若英是思亲心切认错了人。因为小若风的容貌很有些象若英。一个这么倔强的少年能让她抱。说明至少在心里还是认同的,至于为什么对若英那个态度,李清就只能猜测了,不过并不打紧,有地是时间。
按说若英的老父已经去世。而弟弟也找到了,李清他们来延州的目地已经达到。应该是可以返回汴京了,这地方李清觉得又冷,而且也没什么好玩的,可石元孙却告诉李清还是不忙着回去,一则黄河封冻了,船行不了,不如等开春黄河开了再走,二来这京城里的局势还是变幻莫测,尘嚣未定的,李清还是再在延州住一段时间再说。
告诉李清这些话的时候,石元孙依旧坐在那张老虎皮上,李清在对面的熊皮上坐得有些卷缩,没办法,怕冷,他房里可是弄了三个火盆,而石元孙地书房里只摆了这么一个。
石元孙有些奇怪,更准确地说,是有些愧疚,可他说地话几乎在李清那里等到什么反应,忍不住问道:“朝廷对李三郎天宇山助战一事不置评判,莫非三郎真不放在心里?”
怎么评判?赏我个官做?咱算个什么身份?没卷进官场是非里,已经是万幸了,最好是提都不要提我李清在延州干了什么,否则总会有那么些能人会从不同角度看问题,这一换角度看,没准就有麻烦。
果然,见李清只是笑笑摇摇头,石元孙叹息一声道:“可惜,白日不照三郎之精诚,那些饱食终日,在京城里养尊处优的,如何明白战功乃是需亲历刀矢而来,居然有人妄议三郎寻衅闹事,有意挑起兵祸,不但无功,反欲降罪于你,所幸天子仁厚,并未准奏。”
天子仁厚?那天子怕是连清醒都做不到吧,李清和石元孙相视而笑,虽然书房也是极隐秘的地方,不愁有人听了去,可石元孙官场套话说的溜了,习惯可不是一下子能改掉的。
有人诋毁自己,这个是很正常地事情,要是给他封个官儿或者大加赏赐,那才是有问题,想他这么名声,要混进宋朝官儿行列,怕是得再跳次运河从头来过了。
李清想问石元孙的,是关于党项人地问题,党项人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朝廷怎么看待党项人,怎么个应对法,要问清楚,不仅仅是李清想用他记得的那些历史片段,为大宋尽点力,同时他也想解开自己的心结。
他是个汉族人,至少追那么个前三代他可以肯定自己是,如今也能说自己是个宋人了,可麻烦的是,他心底里认为自己还是个中国人,更加麻烦的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认为党项人也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