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看看不是要看他李清长得帅不帅,脸上有没有麻子,水云庄绿化工程搞得好不好,不过也保不准刘皇后兴致一来就问到的,咱中国话一直都这么高深,轻飘飘的一句你过去看看,那就是全方面摸底了。
雷允恭可是什么人,哪会不明白娘娘的心意,这说话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行为准则来的,他可不象张管家认为地那么爱计较,做为皇宫里职位最高的内侍,奉承他地人也多,可也常被人羞辱的。
特别是孔孟子弟了,这也难怪,圣人门徒么,如何会将他们这些阉竖放在眼里,讨好他的当然会得到好处,可有时候一个平常士子当面让他下不来台,甚至出言讽刺,他这个内省大都知还不能把人家怎么样,谁叫本朝太祖勒石盟誓不杀士大夫呢,既然这次是奉口谕而不是正式传旨,别说开不开中门迎接,要是李清犯倔了不让他进门,他怕是还要倒过去好言相求,否则,进不了门娘娘是要怪罪他的。
这可不是没有先例的,当今太男子初登宝座的时候,下旨晋封刘妹妹为贵妃,时任参知政事的李沆撕毁圣旨摔在宣旨的宦官脸上,说“此不可为”,结果天子也是无法,反倒责怪宣旨的宦官态度不好,拉下去一顿好打。
咱这大宋朝还就是这么可爱。
经过五代十国血的洗礼,赵宋本就是一个以平民身份崛起的政权,再加上太祖杯酒释兵权后,各种曾经在历史上风光一时的政治势力如宦官、武臣、士族、外戚、后妃、宗室都已经风光不再,除了部分功勋老臣还能享受些‘荫补’的待遇外,整个官员体系大多都是经过科举应试而来,象汉唐那样形成高门大族呼风唤雨,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了。
你就是官再大。退休的时候子孙也只能‘荫补’一个闲官,要是子孙教育不得法,不能正经的应试中举,很快便会没落下去,同时这也是让很多的寒门士子,可以通过自身努力而得高位,这就是所谓的“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小兰派去专门跟着若凤了,正厅里才三个丫鬟侍候这。可内省宦官来得人多,七、八个呢,丫鬟们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李清很自然地过去搭帮手,不就是倒杯茶么。甭管宦官不宦官的,请进来的就是客人,那些宦官也很客气,都起身一李清礼让。
雷允恭坐在位上微笑不语。等李清也坐定了,方笑着对李清说道:“李公子想必也知道了,可太子尚且年幼,娘娘颇有些顾虑,因此叫我等前来看看,不知李公子可允我等四下瞧瞧?也好回宫禀明皇后。”
瞧瞧便瞧瞧,有什么不可以,方正都是些宦官。再说李清本就不觉得男女之防有必要弄得那么紧,防贼似的;既然主人不介意了,雷允恭手一示意,那些个宦官们便四散到庄里各处了。
李清亲自陪着雷都知,因为他提出要看看教跳舞弹琴的地方。庄里大部分的小丫头都让谢大娘带走了,只剩几个新来的,见李清他们进来,慌忙施了礼便跑回自己房里了,这楼里空落落的,李清倒奇怪雷都知为什么对这感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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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没有了,雷允恭反而轻松了许多。身子也不再挺得那么直,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很有几分玩世不恭地味道了,随口问道:“李三郎平时度曲相必都在此处了,果然是妙处难与人言,人家红袖添香夜读书,求得却是功名,三郎是红袖添香夜挑琴,得的是意趣,怪不得无心仕途。”
一进了琴房,李公子变三郎,人家既然套近乎了,李清也不好说客套话以示疏远,也是笑笑答道:“人生苦短,欢乐难寻,再说李清愚钝的很,若入那官场也是难有好结果,不如且把疏狂图一醉,也是逍遥自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