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仲淹盯着李清的眼睛说道:“李公子有话何妨明言。”
李清道:“那圣贤书里,并未论及刑名之学,依范大人看来,要做好刑名这官儿,便需精通些什么?”
范仲淹什么人啊,哪会不明白李清的意思,他轻声说道:“法家?”
李清又道:“这范大人官运亨通地,若是再升官,为天子守牧一方,却不幸地方上有水祸,敢问范大人对这修提水利一事,又是所知几何?水火为患,民生所系,范大人这治水本事想必也不错罢。”范仲淹听了没出声。
刚才不是一句句盯着我说么,现在怎么没话了?我还来。
“若是天子看重,派范大人戌边,为国之屏障,敢问范大人这军旅之事又是通晓多少?”
柳七这才明白现在气氛已经变了,见李清一句句的紧盯这范仲淹在问,这时候果然笑不出来了,有些紧张的看着李清,他可不希望这二人因之翻脸的。
范仲淹沉声答道:“无他,范某必虚心向学,竭诚以报。”
李清笑道:“学?这水利师从何经?刑名要通哪典?战阵杀伐又是从何而窥门径?李清愚钝,似是圣人语录中却是无据可查的。”
李清也是慢悠悠的说道:“范大人,世上万物,各依其道,别有洞天,一句奇淫机巧,便归之为旁门左道似是太轻率了些,有其心无其能,做官未必便能造福黎民,不做官,也未必就不能泽被苍生;在下做的些小器物,便是博人一笑地玩意儿,但若是稍加变化,就是用来开疆拓土,也非难事。”
范仲淹听了眼睛一亮,若有所思地说道:“观李清言行,莫不是承袭墨家门下,否则如何能这般心灵手巧地?”
墨家?墨家不是给儒家打压的无处容身了么?要知道后世的学术研究里,可是吧墨家地成就排在儒家前面的。
李清哈哈笑道:“范大人此话谬矣,李清却是谁家都不是,那个也不收,这样便更好些,无拘无束,落个逍遥快活。”
柳七忽得插口问道:“据闻三郎为天子制了个‘逍遥游’,便是可飞上天的,三郎,真可以随心所欲,自由翱翔么?”
不能,那得看风向才行。
厅门此时响起一声道号:“无量寿佛,李公子此言,却是正合我道家之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