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烦您老再说说。”听了两遍,李清还是没搞明白。
要是一个月后对龙卫军打输了,便要和王德显率领的步军再打一次。要是打赢了龙卫军,便要和王老将军率领的骑军再打一次。这个好明白,反正这爷俩觉得打一次不过瘾,要求再打一次,李清估摸着怕是不管输赢至少要打个十几次才行,只是刘叔你这赢过来输回去究竟是怎么算得呢?
李清扒拉手指头还想弄个明白呢,宋祁倒是明白了,“李公子,休管输赢,人已在此,你扣住不放便是,若来要人,尽管再打。”
到底人家是状元,嗯,即将的状元,他们可以输了不认账,我李清也行啊,只要一口气在,刘叔这赌注就算不得是哪一家的,咱打到死那天去。
说实话李清尽可以得意一下了,王老将军虽说不是历史上数的出的名将,目前在大宋也算是硕果仅存、久经战阵的老将了,开口说和一个后生小辈过招就是看得起李清,虽然先要打赢他儿子,而且赌注赌来赌去都是个刘叔。
确定老王将军不是约他上宏毅寺,李清就放心了,只要搞定小王,输给老王没关系,大不了咱再练兵,练他个十年八年,反正刘叔是不还的。
刘叔问李清可想好了对付骑军的法子,李清一想,别是王德显派刘叔过来刺探情况的?应该不会吧,王德显不是这种人,再说,上哪弄情报?李清自己都没想好怎么对付骑军呢。主要是这操演的方式的确对步军很是不公平的,杀伤性武器一概不能用,拿什么去对付高速奔跑过的战马?
不过李清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哪怕一个月之后输了也罢,反正不能输得那么窝囊,让人家冲杀的如入无人之境,别的不说。那王德显一定要把他抱下马来胖揍一顿的,叫他骑在马上那么神气呢。
聊了一会,约莫着也是吃晚饭的光景了,来了个老行伍,当然是要抓差的,李清叫上刘叔一起到营帐里去转转,刘叔也欣然同意,就不知道宋祁他也欣然个什么劲。
军营就是显示男性荷尔蒙的地方。所以人家才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一进了这环境,自然而然的心里便涌上一股豪气,葱翠的树林里掩映着近百顶帐篷,几缕炊烟袅袅升起,都带着些肃杀气。
这才不过一支不到千人的部队,要真是几十万大军作战,又该是何等的盛况,难怪辛弃疾亦要“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一进来临时扎起的辕门。李清不自觉的把腰板儿挺得笔直,转头一看,刘叔也不是那付慈眉善目的模样。眼睛里绽发出来的,分明便是寒光。
三丈高的大旗杆上,一面杏黄色的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旗上绣着斗大的龙翔二字,不用说那就是中军所在了,自从说要练兵伊始,陈全和慕容一祯就搬到军营来住了,李清也很是赞同,不过他自己就不干了,虽然名义上太子把任务交给了他。可毕竟不是军身,再说抱着若英睡觉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好习惯好传统是不能丢的。
李清本就不是来找陈全的,因此带着刘叔和宋祁在帐篷间随意走动,训练了一天,又是六月天,大部分的兵们都是精赤着上身在那嬉笑打闹,李清这三个穿着衣服的人显得格外醒目,李清不认识他们。他们可认识李清,听着身后指指点点地说就是这个李公子杀的野利都赤、几百人都挡不住他云云。李清当然得意,要是再有人啪的一声在面前一行礼就更爽了,只是大宋军中要么就是单腿点地的跪拜礼、要么就是恭身叉手,让人很没有成就感,不行,咱不是礼仪之邦么?怎么能不讲究呢?
李清瞅瞅身后的宋祁倒笑了,有个圣人门徒在这里,这任务就交给他了,咱儒家不就是讲礼的专家么?等下回去叫他连夜弄一套来。
几声吆喝,军营开饭了,一群人围在大灶边上,李清信步走过去,也正好看看士兵的伙食怎么样,擦肩而过一个军士端着过大陶盆过来,李清叫住他,往盆里只看这么一眼,李清脸色就变了,怎么吃的这么差?
“这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军中份例,难道都被你克扣了么。”李清有些恼火,现在的大宋可正是繁花胜景的时候,京中禁军俸禄也好,怎么吃的比边军还要差!半白半黄的米饭上只搭着几条青菜。
如今米价低廉,一贯钱可以买两石大米就是二百多斤了,就是猪肉都可以买五十斤,怎么军营里吃的一点油腥味都没有,钱到哪去了?见李清面色不豫的那个宋兵也是摸不着头脑,我克扣?我上哪克扣去?
也不怪李清疑心他克扣了,因为李清认定他是个伙头军,年纪都和刘叔差不多岁数,不是做饭的是什么?“说,为何不做些好饭食来?军中份例买些猪肉应该够了吧?你还敢在我这克扣军粮?”李清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