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默然不语,人家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告诉自己做什么事情都要先作好准备,毛老人家都说了,不打无准备之战,像自己之前那样想到一出是一出,还真是不行的,李清正要开口谢过人家的指教呢。
听到太傅又说道:“我有数言,三郎谨记,以正治国,以奇用兵;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今三郎行事,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何异狸牲,莫非以为大宋无斤斧么?”
说完,太傅悠悠然站起身,看也没看李清一眼,也不和妙玄打招呼,一步三摇的自己出门走了。
才对这太傅有的一点好感,现在又没了,点拨我就点拨好了,为什么说我是黄鼠狼?你才是黄鼠狼!还吓我,说什么大宋有的是刀斧砍我的脑袋,我长了腿就不会逃么?老子逃不到美国,跑去阿拉伯问题应该不大的,你上哪引渡咱去?
算了,腹诽是腹诽,还得承认人家说的有道理,虽然恐吓了一句,不过咱要是老这么肆意妄为,没准真给人砍了脑袋去,就算这赵家后人严守“不杀士子”的祖训,打发我上海南岛天天潜水玩也不好,突然又醒悟到,咱李清好像还算不上是个士子呢,不由得有些沮丧。
刚才火急火燎的要找太傅,现在还真不急着和他待一块,李清斜*着树用手支着脑袋发呆了。
细细想来,最近做的这些事情的确有些冒失了,还自以为得意的很,想推广橄榄球和交谊舞,本心是好的,要是真的推广开了,对大宋未必就没有一点好处,可自己却图个热闹省心,几乎都给办砸了。
想在军中推广橄榄球,为什么不借太子的名义,邀请军中实权宿将一同观看?想推广交谊舞,这最大的障碍就是学圣人之言的读书人,为什么不想法得到他们的支持呢?现在倒好,骂声一片。
事非经过不知难,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做大事的料。
等李清发够了呆,才想起还有太子在庄里需要跟前照应呢,匆忙赶回太子驻跸的小楼,却是人影都没见到一条,刘叔说了,太子和若风下累了棋,跑床上睡了一觉,然后太傅过来,说回就回了。
没法,在太子跟前,咱只算一看家护院的,谁叫现在的水云庄,一大半还算是皇家产业,刘叔见李清神色有些怏怏不乐,也不敢多问,只是告诉李清,延州那帮兄弟的家眷可能近期就要到京城,这可要提前准备下的。
李清一摆手,刘叔你就看着办吧,反正咱对庄里的情况都不如你清楚。
回到房里,李清还有些长吁短叹,若英这媳妇好,见李清不是很开心,却并不多问的,算了,还是别多想吧。咱就这个能耐,事情做到哪一步就哪一步罢,不亏心就行,娘子,咱们洗白白早些睡吧。
第二天一大早,李清搂着若英睡的正香呢,丫鬟引着安小哥就在外面使劲拍门,这次李清可是一点脾气没有。因为安小哥在门外叫道:“柳公子回来了!”
该死的柳七,你还知道回来!一个招呼都不打,连礼节不讲么?李清兴冲冲地跑出来,穿衣服的速度破了自来大宋后的最快纪录,本来打算见了柳七还准备耷拉个脸,借机发发飙的,可一见柳七的模样,这心又软了。
柳七啊柳七,莫非你打非洲来?
还行,至少牙还是白的,只是这身汗味熏得李清都有些想不管不顾的掩鼻了,柳七有气无力地拱拱手,“三郎别来无恙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