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才没理他呢,走过去给若英斟了酒,还特意碰了碰杯,和泪眼婆娑的若英还相视一笑,喝完酒将酒杯一甩,回头对着文大人笑道:
“现下便发落罢。”
“江陵人氏李清,虽居京城近郊,然无点半点向化之心,不体圣人之德,不遵君王之训,狂悖妄行,放荡无羁,自身勾连烟花柳巷不算,常引良家子行那有违德训之事,聚众娼门斗殴于前,扰乱教化募捐其后,奇淫机巧,惑人耳目,不惩之无以正伦理纲常。”
“李门柳氏,既蒙太子之德,脱籍于官伎,不思敛行以报天恩,循规以体圣眷,依礼而守妇道,仍抛头露面于外,轻浮失之端顺,诲淫哪得静负,百姓侧目,士子讳言,京城首善之地,怎容此等僻态!”
“然我朝向以仁厚治国,不为旧恶断人向善之心,蒙娘娘恩谕,着开封府将水云庄余物没入官中,李氏夫妇谴回原籍,交南京留守处严加管束,即刻起程!不得羁留,不蒙招无事不得进京。”
完了?
李清有些发怔,虽然酒气上俑,这一会却是清醒无比。
刚才听前半段还有些不耐烦呢,鸡毛蒜皮的事情拿来说个鸟啊?咱可是谋逆了的,和这个比。那点小事算个什么?等到听见文大人言语中有说若英坏话的,当即便想开口骂娘,放你娘的屁,老子老婆哪点不守妇道了?分明是嫉妒!
可文大人说的甚快,一下把处理结果说完了,还微微笑的看着李清,似乎很是得意,李清盯着文大人的嘴唇看了会。确定这片薄肉片不会再张开了,仍是有些不信,难道不是为石小公爷兵谏的事情?咱没谋反?因为咱是花花大萝卜所以赶咱出门?
“你,你,文大人,你再说一遍!”李清也顾不上什么礼法,拿手指着文大人说道。
还是这些,文大人比较厉害,这么大段的话居然可以两次说的一字不差,看来不是现编的。听完文大人的话。楼上众人全是怔了,那些个小丫头乍闻大难,是个个花容失色。无助的看着李清,而柳七、安小哥和张管家都是半张嘴三个人互相抛眼风,惟有若英的泪眼下,反是绽出了一丝笑意。
李清就不是笑意了,他有些想哈哈大笑几声来发泄刚才的惶恐,强忍着对文大人抱拳问道:“请大人宽限片刻,庄上住有延州军士家眷等闲杂人,容我安置妥当,再随大人上路可好?”
文大人却没有回答李清的话,而是半转身问道:“敢问李公公。这水云庄是如何处置?”
这时候李清才发现后面站的衙役里面混着个穿宦官服色的人,看面貌只是有些眼熟,却叫不来名字,听文大人问起,那宦官袖着手说道:
“雷公公已有吩咐,水云庄原本简陋,只有薄田数亩,破屋几间,惟做太子游猎处。方由宫中大兴木石,现下收来也做不得什么数,其田地本是宫中做抚恤将士遗孤赏赐,与李三郎本无干系,如今仓促间交接恐有不便,着仍由原先之人打理,稍后再做处置。”
曲大人此时大声喝道:“汝等可曾听真?自此水云庄可是皇家园地,你等可要尽心些,不得懈怠,出了差池可要吃官司的!”
安小哥突然跳起来说道:“公子,小哥跟你们一起走。”
曲大人厉声说道:“不行,李清二人乃是交南京留守管束,岂容你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