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追杀他的人是谁派来的,这可就复杂了,刘皇后有可能,没准那些飞来飞去的高手,就是宫里的班直,想必觉得用谋逆的罪名杀他李清有些牵强,所以遣送出京城再叫人劫杀于道,这样报个遇匪身亡,别人也没什么话说,小太子满地打滚都不行了。
假如不是刘皇后派来的,朝廷中的那些个官儿也有可能,钱“芳尊”不就恨咱恨得要死么?人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被李清当面都削过面子,文坛领袖啊,这口气肯定咽不下去,趁着李清落了难,请些人来去掉这颗眼中钉,出出心里的恶气。对了,还有曹利用,枢密使的侄儿那么好打的?人家就更简单了,掌天下军权,派几个杀手还不是小菜?就是太学里的那班学子都有可能的。反正李清已经落毛凤凰不如鸡了。
如果把这些曾经得罪地人扒拉一边,还有个可能性是李清想都不愿意去想的,石小公爷的举事绝对是坏了菜,他的下场肯定好不了,可为啥李清只因为个风月名声被遣送回籍?石小公爷可是用逍遥会的名义做号召的,他这个名誉主席却被轻纵说明了什么?逍遥会绝对不会被一网打尽的,以石小公爷的心性,这么骄傲的人是不会轻易低下头服软,出卖自己兄弟?李清敢拿自己性命担保石小公爷不会做那样的事情,没准还会把什么责任都扛下来。那逍遥会其他的弟兄会怎么想?是因为他李清的出卖才导致石小公爷功败垂成的。否则他怎么会没事呢?所以,这杀手还有可能是逍遥会的弟兄派出来的。
李清一边跑一边觉得心里委屈,不管是谁派人来追杀他。他都觉得委屈,你说好好的在水云庄睡懒觉叹日子,怎么现在一会就成了落水狗了?咱可真没干啥出格事啊,咱圣人不是说有忠恕之道么,好好的教育,咱改还不行么!
高一脚,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得手上抱的狐皮裘越来越重,奔跑给身上带来的热量这会也抵御不住凛冽的寒风,湿透的衣服更是冰凉刺骨。停是不敢停的,一停下来怕是更加冷,可老这么跑也不行,李清也不清楚究竟跑了多久,肯定不止十里地了,这可破了记录,自打生下来就没一口气跑过这么远,想当初大学测一千米他都要偷偷地少跑一圈。
夜色依旧很浓,毕竟不是汴京。四周一片寂静,连个虫子叫都没有,只有李清的足声和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声,月色下远处映出一个村落的剪影,李清没办法了,直奔村子而去,要是后边追兵上来也只能认命了,因为他实在跑不动了。
可还没近村口,就闻到几声犬吠,吓得李清赶紧收住脚步,这半夜的把人吵醒,还不拿他当贼看啊,再说夜深人静的,这狗叫不是给后面的追兵指明方向么?想到这便轻手轻脚的往前蹭,希望能在谁家门口看到晾晒的衣服,好歹换下自己这身湿的再说,大不了把自己的留下,咱这内裤都是蜀锦的呢。
可这是大冬天啊,谁会把衣服晾在外面?那还不冻成冰棍了,连过了两家,门口什么都没有,本来瞧着有一家似乎殷实一点的样子,可还没*近,远远的就听见低沉的狗叫,吓得李清赶紧跑远,幸好那狗并没追出来。
妈的一条看门狗神气个啥?咱是落水狗,亲戚!是亲戚就不该那么凶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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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是顾着逃命,这人身上的潜能爆发了出来,才支撑了这么久,现在注意力转到偷东西上面,李清没一会就觉得脚步发虚,四肢冷得都有些不大听使唤了,头更是疼得要裂开,正准备在泥地上躺一会呢,忽然发现离村口不太远的小山上,有个小屋子透了些亮光出来,有光就有人啊,李清实在想不了太多,使出吃奶的劲奔小屋而去。
只知道门没有闩,一推就开,屋子中间燃着一堆火,为什么要屋子中间烧火呢?李清还没想明白这问题,腿一软身一斜,便人事不醒了。
朦胧中只觉得有人在给自己喂水,舒服,温热的水顺着喉咙下去,李清觉得自己就象久旱的花儿一样,整个人都舒展开了,只是眼皮还是很重,只听边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说沈老道,这小哥该当是熬过来了罢,怎地还不醒呢?”
“贼秃,你却不曾言你那方儿好使么?如今何需问本真人,好不好也是定数,操这闲心做甚?”这个说话的声音洪亮些,只是听来也不年轻了。
却听之前那苍老的声音怒道:“小杂毛,老衲不过问上一句罢了,你那龙虎山的符水不是也不济事么?若说定数,莫若我教的劫数可释人生,一生一死方为一劫数,三百年一小劫,一千五百年一大劫,终无可避,当年我佛如来便是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