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贼秃还是早日西去的好,何苦在人世受难,三百年?当你是老乌龟么?”被叫着小杂毛的人骂道。
晕很,李清在迷糊中都有些弄不清爽了,怎么一会杂毛一会贼秃的,道士和和尚搅在一块?这可不大合情理。而且听来声音都不大年轻了,都是出家人啊,怎么火气那么大?他有心想睁眼看看,可使出全身的力气都翻不动眼皮。
那“小杂毛”骂完之后,李清觉得边上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过得良久,只听那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三更天了,我自去打更罢,你便在此瞧着这小哥。要不,再用符水喂喂,兴许这回管用。”
“贼秃瞧仔细些不曾?休要又看错了,上回你敲早了,许老汉骂了我两日的。”那沈道士懒懒的说道。
却听那苍老的声音不屑的嘟囔着,“如今又无甚活计要做,早一会迟一会,打什么要紧,敲完了你便也可早些安歇,可怪不得我来。”说完,听得脚步声慢慢远去了。
也不知道那沈道士在忙些什么,希希索索好一阵,然后便有一只手托起了李清的脖子,一只瓷碗凑到了李清的嘴边,李清还正想喝水呢。张开嘴就喝,可刚一入口,我呸!这水什么味啊?一股子烧焦的炭味,李清直接就吐出来,正在这时,猛听远处传来“梆!——梆!梆!”的声音,这声音在夜晚还显得特别清晰,李清一下便把眼睛睁开来了。
我的天,这还是小杂毛?须发都已经花白了。的确是个道士,不过看衣服是绝对认不出来的,那身袍子早已经瞧不出什么颜色,只是可以肯定上面不止有一种颜色而已,能确定是道士是因为他扎着一个朝天髻,也就是像牛鼻子一样的玩意,不过很散乱,一双手也是筋节尽显,不过脸上倒是颇有些油光。
这所谓的“小杂毛”怕不都得五十岁了?这样算来那老贼秃该多大!
之前李清将水吐了出来,沈道士放下碗收拾自己被吐湿的衣服去了,并没有发现李清睁开了眼,李清侧头往那碗边看去,*,难怪喝不下去,这水都是黑的,莫不这就是龙虎山的符水?听他们说话的意思,咱之前还喝了不少的,这不成了黑心肠么。
那沈道士回转身还一边叨叨,“怪了,怎的符水都喂不下去了,莫非真个不成了?”
李清心道之前是老子人事不醒才会喝下这玩意,现在醒过来当然不高兴喝,好奇怪么?要不你自己试试味道!
沈道士一转过身,正对上李清的眼睛,吓得差点坐地上,李清张嘴想说话,喉咙里只发出丝丝的声音,还是口干的很,李清冲沈老道把嘴张张,示意要喝水,沈老道拾起地上的碗,吓得李清使劲摇头。
一大碗热水下肚,人又舒服了不少,李清心里明白肯定是人家救了自己这条小命,沙哑着喉咙挣扎的说道:“多谢仙长救我,此处又是什么地方?”
沈老道还未答话,听见脚步声自外而来,这沈老道一跳而起,转身叫道:“贼秃,快来瞧瞧,醒了醒了,却还是我这符水管用的!”
打外面蹿进一个光头和尚,和老道士一样,身上的衣服绝对不能称之为僧衣的,不过浑圆的一个脑袋,上面两道花白的长眉,的确很有些得道高僧的样子,只是这高僧一开口,让李清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