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大笑道:“三郎有心为国出力,本官岂能因私废公,若是真拿下了太湖群寇。莫说迟交三月,便是免了三月花捐又如何?三郎太小瞧本官了,只是三郎莫叫晏某失望才好。”
不服不行,这才是官!
晏殊去他的江宁府衙上任,小白将军赶紧回家找他老子商量着报钱粮军需数字去了,这家伙也是个甩手掌柜,看来老白将军今天要累上一累了。
滕子京、范仲淹和李清三人对坐,一时有些无语。
三个月的花捐啊,这就是二十几万贯,当然晏殊不会自己掏腰包填这个亏空,再说也可节约些,只是不管怎么样,这个气度绝不是穷人可以表现出来的。
过了良久,范仲淹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江宁的仓司,应是大中祥符三年的进士。”
李清一听就明白了,谁叫人家晏殊是“神童”呢?不用说,这个仓司怕是又得算是晏殊的门生了,做官就得要这个人脉,花捐这二十万再加上军需、粮草、兵甲,总计也不是个少数目了,可只要能换来政绩,人家晏殊轻描淡写就能摆平。
而范仲淹呢?
李清明白范仲淹有些局促的原因,随便拿眼睛瞧瞧李清现在的处境,也该清楚现在算是落魄了,他范仲淹好歹还是个官呢,不说交情了,就冲着李清募捐的时候给了五十万贯的份上,这会落魄了,范仲淹好歹也该表示下是不?
赈灾或许说要贪是昧良心,修堤,换成别的官儿,则绝对是个肥缺了,那得动用多少资金和物资啊,随便捞一点就该是个什么数字了,可范仲淹却像一副没吃饱过饭的样子。
人家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有啥好计较的?也正是因为是这样的人物,李清丝毫不觉得范仲淹帮不了他有什么不妥,要是范仲淹也像晏殊一样可以掏出大把钱来资助李清,还才是见了鬼。
望着范仲淹那略显憔悴的脸,李清也不禁摇了摇头,抱歉了,范哥们,尊敬你是应该,但要和你一样这么忧啊忧的,咱李清可不干,咱还就爱这么青菜萝卜悠闲的过,再说你忧了半天,这宋朝不还是给人灭了?
奈何明月照沟渠,古往今来忠臣的悲哀。
滕子京还想问问李清,那收服水寇的事情到底有几分把握,李清可没心情说这个,你范仲淹和咱讲义气,那约法三章可都是为咱好来着,来而不往非礼也,“希文兄,小弟却也有些章程,望希文兄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