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兴致就是没有兴致,没有兴致当然不想多说话,不但回到船上是这样,回到江宁也是这样,李清推掉了晏殊准备的庆功宴,反正在那宴席上他的身份也是很尴尬。曹老爷子是孔目,小白是带兵的指挥,他坐那啥身份?客人都不是,怎么介绍他呢?知府严加管束的一个准“犯人”?反正晏殊新官上任的这把火已经烧得很旺了,一来就灭了纵横太湖许多年地水寇,那些胥吏也好、地方豪强也罢。怕是没人敢和他唱对台戏了,咱李清也对得起相交一场了。
这一缄言就是很多天,李清又回复到以前在水云庄的生活,天天睡个懒觉,醒了就凑到云三娘、若英跟前看她们做卫生巾,只是现在他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了,云三娘请他发表意见,他都是有口无心的随意敷衍。
当然她们知道李清这样的缘由。杜先生早就告诉她们了,不过李清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让她们有些不解,特别是杜先生。要说李清一直是个富家公子也就罢了,乍一见这种事情有些震撼,可这李三郎不是据说一直随母飘泊在外的么?这种事情也该司空见惯了!
李清不是富家子,但他的确震撼到了,那还是一个初生婴儿啊,现在他还记得掀开竹篮上的粗布时,婴儿那近乎透明的皮肤给他冲击力,不是说后世里就没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发生,但毕竟不多见,而咱这大宋,溺婴居然成了风俗!叫他一时真的难以接受。
来了这大宋后,有很多事情是他不愿意去做地,有些事情是他明白不能去做的,可一个他觉得应该去做的事情,他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可以做好,这才真正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甭管前一天晚上有没有和若英腻歪,早上的懒觉一般没有人来打搅他的,可这一天天色还挺早地,李清酣睡未起,若英却跑到床前使劲扯李清的手,李清有些不高兴的睁开了眼睛,却见若英一脸喜色的叫道:“三郎快些起来,却是三郎的故交到了!”
故交?什么故交?是故交就该知道早上不应该来,打水云庄那会就这样,李清不满意的转过身子往枕头下钻,现在和若英早上的起床节目基本上都省掉了,没办法,院子太小,动静大了谁都瞒不住,云三娘可在隔壁呢。
“三郎,真个快些起身,包准三郎见了准开心的。”若英上前拽走枕头,温言对李清说道,邪门了,这一向心情不好,连云三娘都让着自己三分呢,就是在床上赖到下午,也不会吵着要李清起床,这究竟是啥人呢?偏若英还卖关子不说,气人!
李清很有些不情愿地爬起来,任若英手忙脚乱的给自己穿衣服,你不说?你不说咱还就不伸手,可在房间里磨蹭半天一出来,瞧见客厅里端坐的那家伙,才知道冤枉若英了,没骗他,真的非常开心。
而且是太开心了,以致于上前先是一拳擂了过去,觉得还没足够表达自己地心情,扑上去又补了一脚!
“三郎,原本在京城还日日为你心忧,却不曾想到三郎过得如此自在
太不够意思,扬威太湖竟不叫我一道,要不,再去打好?”刘胖一坐在地上,兀自冲着李清叫道。
看见刘胖要爬起身来。李清忍不住又是一脚,“你个狗日地,那你早来啊,已经打过两回了,要不你跑太湖上做水寇好不?咱就再打一回。”
好多天没瞧见李清如此开心了,可云三娘还是起身对李清嗔道:“三郎你也仔细些。这可不是在水云庄上,刘公子远道而来,即便不看他的面子,总该为二娘留几分才是!”
高兴的有些失态了,这会李清才看见施二娘不施粉黛的坐在对面呢,见李清看着他,盈盈起身一礼,“施二见过公子。未知公子这一向可好,在江宁可曾过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