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天李清一从床上爬起来。见人就问今天党项人攻城了没有,一听别人说没有攻城。李清还很遗憾,一付不乐意的样子,幸好他是清风寨地寨主,否则看这神情非让人当细作抓起来不可。
肯定李元昊不象他李清一样这几天就爱睡个懒觉,只是这家伙究竟在搞什么鬼呢?李清在梦里都得问自己好几句。
“公子,公子,起来起来,且看我这物事好是不好?”这天李清正在梦里和人对掐,梦见自己被个党项人抓在手里象拈个纸人一样甩来甩去,他想反抗偏偏一点都使不上力,正着急呢,忽听有人在叫自己,这才醒悟过来是又做梦了,人家使劲拽扯自己肩膀弄醒他呢。
睁眼一看,居然是妙玄,神情又兴奋又紧张,李清一骨碌爬起,这些天大家都忙得贼死,精神压力又大,从城墙上下去都迫不及待的去睡觉,所以就连若风李清也不是天天见着,现在一瞧好多天没见的妙玄跑来叫自己起床,那肯定是有大事了。
“道长,党项人来攻城了么?攻的急不急?有没有什么别的新招出来?我们先上那边城墙才好?”李清一边手忙脚乱的往腿上套裤子,一边连珠炮似得问妙玄。
“党项人攻城了?”妙玄一付不解的样子,还支起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敢情这李公子还有躺床上未卜先知的能力?怪不得老喜欢赖床呢,“外面并无喊杀声,适才进屋前也不见何处起狼烟,公子怎知党项人要来攻城!”妙玄问道。
李清一扭头发现外面还天色大亮,这一向他都是值夜守城,一般要到天色昏暗时才起床,不是党项人攻城你跑来叫我起床干什么?不知道熬夜是件苦差使么?又冷又没人陪着磨牙!李清气得把才套了一半的裤子又蹬掉,掀开被子就想钻回去。
只是却被妙玄拽住,李清可不乐意了,出家人要厚道,打搅别人睡懒觉那是要进十八层地狱地,正准备来个脱袍卸甲,把那身内衣叫妙玄扒了去也要钻进被窝,却听妙玄叫道:“公子,这物事行是不行,你倒是瞅上一眼啊。”
趁妙玄说话分神,李清猛的一挣,支溜一下便钻进了被窝。将被子裹严实了,才注意到妙玄手上拿着个黑不溜秋的玩意,瞅着有点象京城里的小酒壶,只不过不是白的,李清见妙玄并没有扯被子的后续动作,方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接过那东西。只听妙玄说道:“公子曾言轰天雷中若无铁器,则功效大减,只是清风寨不曾冶铁,仓促中也无处寻去,贫道思量着,这铁器无非是坚硬而已,便是弱上三分,定然不会全无功效,又忆起水云庄时公子是用花瓶装药。因此便依样做了这么个小壶,公子瞧瞧能用否?只是妙玄手拙,不如工匠做地圆润,公子莫怪,若是能用,等过得几日做的熟手了,定然……”
妙玄话还没说完,李清大叫一声从被窝中跳起,一把将妙玄抱住,还情不自禁在妙玄脸上亲了一口。把个妙玄弄得呆站那里发愣了,李清顾不得自己没穿裤子,扯着妙玄地衣服一连声的问道:“这哪买的?清风寨里这样的多不?延州城肯定有的卖,得叫一祯找几个人缒城出去多买些回来。”
正处在兴奋状态呢,却发现妙玄冷冷的看着自己,嘴角还挂着丝嘲讽地微笑。这才想起妙玄刚刚已经说了是他自己做地,只是现在李清才不介意妙玄用什么眼光看自己。咱可是五谷不认、六畜不分地后世人,不认为大米是粮店里生产出来的已经不错了,他由衷地说道:“李清不明事理且手拙脑笨,未料到道长才艺多能,居然连烧陶也会,李清佩服。”
见李清很诚恳的样子不象做伪,倒把妙玄道长弄得个啼笑皆非了。烧个陶罐而已。小孩子都会的,那算得上是才艺?
他哪知道李清是后世人。日常所用一切物事基本上都要靠买,更何况他认为陶瓷这玩意那是专业技术人员干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