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曾亲口首肯把太原王氏旧宅赐还,他完全可以拿此事做文章,而太原王氏在朝野间颇得同情,取回旧宅在道义上站的住脚,所以,您若冒然把卫将军绑来或会对您的名声不利,请南郡公慎重啊!”
“那你说该如何?莫非家姊姊夫被白打了不成?”桓玄满脸不悦的问道。
卞范之沉吟道:“照范之看,首先应充分了解情况,倘若双方都有过失,还是以调解为佳,今日的冲突恕范之说句中不听的话,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与您的大业相比不值一提,您的迫在眉睫大敌,是北府军暂不是卫将军!
此事若处置不当,一来于您的清誉有损,二来刘牢之或会抓住机会替卫将军申冤,这二人虽是生死大敌,却绝不能以恩怨简单视之,您别忘了,卫将军曾驰援过京口,不过,若处置得当,必使人心悦诚服!当然,您的姊姊姊夫受辱终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不顾总是不妥,但修理卫将军并不急于一时,而是应以大业为重,他日大业有成,您再收拾他也不为迟,是以范之建议您亲自跑一遭,向卫将军问话,以示您不偏不倚公正处置!”
桓玄略一寻思,便看向了殷仲文夫妇,带着丝歉意道:“姊姊、姊夫,先生的话很有道理,我刚刚入京,确应慎之又慎啊,怪只怪我事先没问清那所宅子竟你二人居住,被他寻了空子,可无论如何,一言不合动手打人终是理亏,你们放心,我会为你们讨个说法!现在,请随我过去罢!”说着,挥了挥手:“起驾,往乌衣巷!”
亲随赶忙把桓玄扶上大舆,军马也纷纷调头,一阵呼喝之后,上千人缓缓行出了石头城,殷仲文与桓氏虽是满面不愤,却也能理解桓玄的顾虑,在未站稳阵脚之前,的确不宜太过张扬。
这事坏只坏在是桓玄亲口答应的赐还旧宅,而自已夫妇也是倒霉透顶,如果早一点去见桓玄,与桓玄通个气,也不会弄出这般结果,可事情都发生了,还能如何呢?桓玄的话语中透出了一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口风,他们只能登上车驾,随队行去。
桓玄的大舆全靠人抬,移动速度极为缓慢,才出石头城,卫风已领着众骑奔到了孔道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