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绅听及那两个名字时,心里头便有些不舒服。不过韩一绅乃是老于世故的,即便心里头再怎么不舒服却也不会表现出来,脸上仍然一副凝重表情道:“大人可还记得当初我等是如何推测出安王离京的?”
其实,当初推算出安王奉旨离京的根本是当初李醉人一语道破的,与他韩一绅根本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可这会儿韩一绅欺李醉人仍然失踪不在,直接就把这个事实弄混淆了。至于王仁却是不会去注意这个细节的,自然更不会去反驳他。
王仁被韩一绅提醒后,却是也想起来了安王离京后,因在京中久不出现,这才被认定是奉旨离京,因此便有些明白过来道:“韩老的意思是奉先离南京太久,会被有心人注意?”
“不需离得太久,只怕一日不出现便会被人发觉。”韩一绅却是故意沉声道,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将事情说得严重,亦或者是当真如此。
王仁能在这南京知府位置上一坐就这般多年,除了京里头有王阁老招抚、帮忙打点外,自然本身也是不差,因此文弦而知雅意道:“韩老是说奉先被人盯上了?”
“怕是如此了。”韩一绅点头道:“适才老朽从陈大人府邸回来时便差距似乎有人跟踪,只是老朽身体不行,只能坐轿,故此也没办法甩脱,只能让对方一路跟来。只是,既然连老朽这等行将就木之人都有人暗中盯梢,似奉先这等大人极为亲近之人又如何能幸免。故此,以老朽推测,若是奉先一日不出现,只怕便会引起有心人察觉,反而不美。”
韩一绅说的如此在理,王仁却是不得不认可。但正是因为如此,王仁反而更显烦躁道:“既如此,那奉先又如何能将这些银子送去京城?按韩老你所说,只怕我府里头的亲近人都被人盯上了才是。只是这些人又会是何等人?安王那边理应没有这些人手才是!难不成是监察府的人?曹乔木不是已然回京去了?”
韩一绅却是摇头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倒不重要,关键是这些银子,如大人所说怕是真的拖不得。”说罢,韩一绅便提气道:“正是因为有人暗中盯梢,反而更突显如今这南京城里头局势复杂,只怕稍有不对便能引来连番变故。故此,老朽认为大人所虑极是,此时便该快刀斩乱麻。而这刀,自然只有阁老才有。”
王仁却是更显烦躁道:“只是奉先既然被人盯上,我等又如何能让他再将银票送走?即便明日有春二吸引那些人注意,只是光是春二的身份本就容易引人怀疑,反倒更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了。”
“大人说的是。”韩一绅却是先附和,随后却又话风一转道:“既然如此,老朽这倒是有一点愚见了,却也不知道恰当不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