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井码头的货积压得比太古码头还要严重,船也停的更多。日本人已经快疯了。他们对码头上的事拿不出办法,靠枪毙可解决不了装货问题。要想让码头恢复正常,便只能依靠帮会和脚行。”
“那你答应不答应给他们运货?”
“答应当然要答应,只是不能答应的太痛快,总得让他们费点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年月不管是口头抗战还是实际抗战,总得先保住性命。如果所有人都是追求以卵击石,用不了多久,勇士就会死光,只有懦夫和叛徒能够生存下来,那这场战斗就真的没了希望。”
望着宁立言那自信的神情,陈梦寒便越发对他着迷,自从与觉生分手以后,本以为不会对男人再动真情,至少不会对一个不能养活自己的男人动真情。
可是此时她必须承认,她这次不但动了真情,而且比觉生那次更严重。她愿意搭上全部身家性命,追随这个男人身边,便只是这样看着他,便已经心满意足。
越是如此,她越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能够和杨敏成为朋友,也是因为这一点。她喜欢知道分寸的女人,而自己恰好就是这种女人。赶在感情吞没理智之前,陈梦寒抢先开口道:“我……得回去了。等你找到新家,我们再想搬家的事。”
“我送你,咱们出去叫车。”
“你的车呢?”
“老谢开着它去鸟市了,我来陪你,也不能让大律师没面子不是?让老谢替我跑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