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铿沉默不语。
他不大相信宁立言的观点,可是却也得承认,如今说华家勾结抗日武装的证据并不充足。继续在这家药房身上用功夫,便有些犯不上。
经过亚细亚旅社一战,天津站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地步,未来一段时间内,都注定人员紧张。这时候再安排人手去盯华家,就太浪费了。
不过从宁立言的话语里,王仁铿忽然有了个思路,他问道:“三少,警察局那边对于死者身份确认了没有,日本人那边,有没有人来认尸?”
“你这话说得就外行。慢说不知道死的是不是日本人,就算真是日本人,他们也绝对不会来认尸。五个日本人带着枪到英租界,这官司打到哪,也是日本人不占理。英国人未必会追查,日本人也绝对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病。”
“既然如此,也就是说,这些注定是无主尸体了?”
“没错啊。肯定是敛房里放两天,接着就送义地了。”
王仁铿思忖片刻,朝宁立言一笑。“三少,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每一名党国精英的性命,都是珍贵的财富。这次行动本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对手反抗如此强烈,而且战斗力凶悍异常,我们的伤亡远远超出预估。这些人都是我的好弟兄,看他们流血牺牲,我心里不是个滋味。说话态度上有些冒犯,还请不要见怪。”
“说这个都没用。都是大老爷们,没人小肚鸡肠,不会为了一句话翻脸。再说眼下是事怎么个解决,不是光谁给谁赔个不是就能了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