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那枚印鉴周夫子那昏花的老眼中放出两道光芒,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声音都有些走调:“哈哈!果然是它!就是这个宝贝!”
宁立言看着他不作声,周夫子兴奋得身体剧烈颤抖,印鉴在手里几次差点脱手。上上下下来回看了半天,把印章小心地放在衣兜里,随后起身对宁立言深施一礼道:“宁三爷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请受老朽一拜!”
“老夫子这是从何说起?既有我干爹的面子在,我哪敢不办啊。”宁立言笑着把周夫子搀扶住:“怎么样,印鉴看准了没有,千万别有什么疏忽遗漏,若是这次再错了可就不好办了。”
“三爷放心,老朽看得明白绝对没有错处。”
“既然如此,那我就算是功德圆满,后面的事情与我无关,告辞了。”
宁立言说话间起身就要走,周夫子连忙把他拉住:“三爷这是拿老朽耍笑呢。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可也没到老糊涂的地步。咱们当初说好的事不能反悔,这批好玩意咱们二一添作五,谁也不吃亏。”
“我还当老人家贵人事忙把这事忘了呢。真忘了也没关系,就当这话没说过,于我而言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也不值如此重的酬谢。”
周夫子连连摇头:“三少这是要折我的寿数呢,您在里面出了多少力担了多大的风险,老朽都一清二楚。我也是场面上的人,绝不会做上房抽梯那种半吊子的事情,当初怎么说如今就怎么兑现。可是有一节,眼下似乎不是个好时候吧?日租界刚刚闹了一场事英租界又动了枪弹,归根到底都和这件事有关联。这个时候不管谁去取宝,都有可能惹来怀疑。这种事一旦闹大,可就不好办了。不如过段时间,等到这事消停下来,再做个道理。”
话音刚落,门外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进来:“周老做事就是仔细,怪不得阿玛在日那么信任你,连我不知道的事都跟您老交底。不过这事啊我看得改个章程,您出头不方便我方便啊!我是苦主!我拿我们家东西谁敢说不给?您这么大岁数也别折腾了,这跑腿受累事还是让我这小辈的办吧。”
房门被人推开,随后只见一个四十开外刀条脸的男人率先进入,随后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搂着满面笑容的小元宝大模大样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