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孙永勤?你还是把我宰了吧。”宁立言连连摇头:“我虽然会使枪可当不了兵上不了阵,我从小享福享惯了受不了军营的苦。你让我当军官也不行,我带不了兵也不懂得行军布阵,更离不开我身边那些美人。你让我跟你去剿孙永勤一走几个月不回家,这不是要我的命么?你要想弄死我就明说,别来这套绕脖子。”
看他着急小日向倒是沉稳起来:“稍安勿躁。我也没说让你跟我去打仗啊。我知道三弟是个阔少爷,肯定受不了军营的罪,不会强人所难。这次出面剿孙表面上领头的是殷汝耕,实际负责人是我。要说打仗我不怕孙永勤,可是殷汝耕的蓟密公署原本是南京政府用来制衡东北军的机构,和于学忠的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如今殷汝耕的冀东公署类似独立王国,早就成了南京政府的眼中钉,东北军就更不会给他面子。如果孙永勤的部队化整为零藏在东北军的地盘,我们要对付他就不容易。冲到东北军的地盘去打就容易吃亏,必须得把他引出来解决才行,这件事就得三弟帮忙了。”
“我怎么帮你?”
“帮我把一份情报送到白鲸,想法卖给孙永勤。”小日向两眼盯着宁立言:“我会拟定一份假的剿匪方案,其中注明兵力分配、物资配置和行军路线。拿到这份计划,就等于一个身体健全的人打瞎子骂哑巴,怎么打都能随心所欲。尤其上面会标注我的军需仓库位置,孙永勤部队缺乏补给,看到这些仓库不可能不动心。只要他带兵一来,就别打算活着回去!我和白鲸说不上话,内藤老爷子虽然也在白鲸,可是他这个日本人身份太尴尬,他放出去的消息不会有人相信。你是中国人,又刚闹了日租界,那帮人会相信你。”
宁立言皱起了眉头:“这事……恐怕是办不到。孙永勤那帮人兜里不富裕,喝不起白鲸的咖啡,也雇不起中间商。这份情报拿到白鲸,又该怎么送到他手里?”
“这事就得让三弟想想办法,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们看到这份方案。你既然和他们交买卖,肯定是有辙。”
“这你就想错了。他们行事谨慎每次和我做买卖都是主动上门,不让我找到他们的下落,我想要找他们可是没地方寻去。如果孙永勤的人那么好找,早就被你们查到跟脚了。再说他们攻下沧县时间不长,手上到底缺不缺物资没人知道,你这计策能否成功谁也没法保证。回头消息到我手里他却不上当,这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这是不相信老哥?我是让你帮忙又不是要害你,哪能像你说的把责任归到你身上。我给你交个底吧,孙永勤的人你找不着,我能找着。他在河北招兵买马,帝国趁机会把情报人员安排到他的队伍里,他还蒙在鼓里呢。现在我们的人在救国军已经当了高级军官,可以直接接触到孙永勤本人,对于救国军的下落也十分清楚。可他们不是在山里就是在村里,而且都是东北军的地盘,咱们的人还没正式接受改编,如果越境追击,东北军肯定会对我们实施反击。这些弟兄是咱做大事的本钱,死一个少一个不能浪费。我不是找不到孙永勤,而是舍不得伤亡。他的下落我来负责帮你找,你把这条假情报给他就行。事关重大,如果是个外人他肯定信不着,咱的计策就成功不了。”
“看你说的,他信不着别人也未必就信的着我。大家就是买卖上的交情没共过大事,又凭什么信我?退一步讲,即便他相信了这个情报,也等于是把我暴露在他眼里。万一这次埋伏没能让他全军覆没,他和他的弟兄肯定要找我算账。江湖上的朋友也只会说我不地道,他就算弄死我也没人替我喊冤。我在天津有家有业,可不敢和这种人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