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上车,霍斯然还是觉得气氛有些别扭,尤其是她只拿了一个小包,还孤身一人。
“你妈妈呢?”思忖了一下他还是这么问,毕竟跟林微兰并没相处多长时间,妈妈这个词,他此生都没叫过几次。
“她去国外旅行了。”她回神,淡淡应到。
旅行??霍斯然有些意外,林微兰这种年纪的小城镇保守女人,去旅行不奇怪,去国外旅行却有点……
“什么时候?”
“官司打完第二天,她去银行把所有定期的资金全都取出来,打了一大半到我的卡上,剩下的存到自己活期的银行卡里,然后就告诉我她要出国,她要去巴黎一趟——”说到这里林亦彤明显心思微乱,这些天来一直都这样,她担忧,焦虑,燥闷地处理着所有事,还裹挟着即将离开自己生活二十多年城镇的离别感伤,累,却连一夜的好梦都没有,一个人醒醒睡睡,到凌晨时头就开始剧痛。
“我很担心,可她没有任何理由地就坚持要去,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我帮她买了全程的旅行保险,给她联系到最好的翻译,旅行社,她不住酒店,执意要自己去了再找旅馆。
我要她每天都跟我保持联系,话费贵,发邮件也可以。还好我现在每天都能收到她的照片,昨天收到的那张,她在巴黎剧院,告诉我一切都好。”
霍斯然也眉心紧蹙,顿了顿道:“如果她喜欢,这样也未尝不可。”
说完这些车里就沉默下来,闷得人有些发慌。
想起那个雪夜他跟自己说过的话,林亦彤闭了闭眼,轻轻推开他的胸膛坐直,嗓音微微干涩却依旧平稳:“走之前我跟她说过我会来找你,她才放心的,所以我现在,没有退路……那么……”
她水眸轻抬,里面荡着一层疏离敬畏的光,“你要我……”
“求你吗”三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霍斯然粗重的气息就已经沉沉压了下来,带着颓败的味道胡乱地印在她唇上,嗓音压抑挫败:“够了……”
林亦彤瞪大水眸,感受他掐着自己腰的力道还以为他在生气,却不想下一瞬他便咬上自己的唇,疼得她叫了一声,他又覆上来柔情地吮,嗓音含混微怒:“该死的……我不过就是——”
力道绷到极致,他才猛然一松,叹口气,“我不过就是气你……你现在来了就好了……就什么都好了……”
林亦彤迷迷瞪瞪之间感受着他带来的惊涛骇浪,霍斯然细细地啃咬过她的唇,气息交融之间顿生出几分性感,满足之后他放过她,头埋在了她温暖的颈窝里,收紧她,闷声低喃:“彤彤……”
林亦彤简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明明是他自己先那样凶神恶煞,她怎么敢有半分怠慢??撒娇有用,是建立在爱的前提上,可若不爱,岂不是自取其辱?
她小脸上的光慢慢黯淡下去,任由他抱着自己,感官一点点被他细腻而霸道的磨蹭给占据。
“你是党员?”霍斯然拿起她的介绍信看时,底下还压着一份党组织关系转出资料。
林亦彤正洗完澡擦着头发,闻言一怔,点点头。
他不知道?
霍斯然眸色深邃了一些,再翻其他的资料,看到她曾经拿到过的一些证书,在她们军医大毕业的学生中已经算是极度优秀的,总共那么一个小小的旅行包,里面除了资料和一些必需品外竟都是书。
“衣服在寄过来的路上,我只带了几件。”对上他疑问的眸,她忙解释。
霍斯然抬眸看她一眼,见她身上穿的是他大了她不知多少码的棉衬衫,暖气四溢的房间里她的长发纠缠在挽起好几层的袖口,一缕水珠从侧脸的那缕发丝滑落,钻入领口里面,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画面让几个月未曾开荤的霍斯然一下子就兽性沸腾。
林亦彤自然看得出他眼底迅速沾染上的危险,水眸一下发颤着移开。
“我去整理一下房间。”放下梳子,她转身往里面跑。
霍斯然眸光深邃了好几分,一身挺拔地从沙发上站起,随着她的脚步往卧室里面走,见她踮着脚将他的衣服丢进洗衣机里面,再将壁橱里面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小手刚握住衣架就被一只滚烫的大掌覆住,背后是带着低沉危险的一句:“待会再整理……”
壁橱里接着传来沉闷混乱的动静,挂着的衣服狼狈地落了满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