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晶莹剔透的小男孩穿得厚厚的像个棉球,睁着大眼睛站在不远处。
在庄静妍的推动下,他摇摇摆摆地走过去,小手上前去抓住了她的手,清脆地看着她的眼睛叫:“妈妈。”
那软软的小手,惊扰了她的心神。
她差一点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个小小的孩子,叫着她妈妈,是她的心头肉。
她小脸苍白如纸,突兀地想起了那一年的美国的初冬,鹅毛大雪之间,她在街头巷口抱起了那个被遗弃的襁褓。她在医院工作,知道医院里的弃婴有多少,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突然就走不动,一定要停下来,抱着他跪在地上,用眼神求着秦芳容将她们收留。
她懂了。
现在她终于懂了。
哪怕她再不承认,也知道了曾经她为那个自己失去的孩子有多心痛,她曾那么地想留下他,所以她带走了小涛涛,抚养他,想象着那滩流出身体的血如果还存在,此刻应该是什么样。
一滴清泪,从滚烫的眼眶里掉出来,砸在布满泥污的裙摆上。
就像在救援现场,她捧起他的身子紧紧贴在胸口,失声痛哭的时候,才终于懂得他霍斯然对她来说,是什么。
她笑出了眼泪,知道现在已经无法从心底那样虔诚渴望地说:
请你,一定活着。
因为哪怕他不活着。
哪怕他死了。
………………
他也一定,不会孤单的。
他妈的他妈的*
叶骁的清醒,在凌晨。
蒙蒙的微光透出来,洒在医院的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