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熠接着道:“巧的是,家母生前正是道圣霍白水的唯一弟子,这点是我事后从她遗留的笔札中所发现的最大秘密。”
石品天恍然道:“难怪,那天令堂施展出‘流光千年’的身法,神乎其神。”
林熠道:“但是还有一点石宫主尚且不知,家母在笔札中隐约提到,道圣霍白水曾在无意中崭露过天宗绝学!”
查长老哼道:“那不能说明什么。毕竟霍道圣与本宗的高手私下切磋,参悟到一两种观止池的神功,亦非不可能。”
林熠道:“查长老,请问你是否见过道圣?据我所知,西帝东来之后,曾在万潮宫大战云巫圣。霍白水突然现身,要代表中土正道再与别西帝一决,以洗刷八派高手全军尽墨之辱。结果剑、掌、棋连较三场,竟是霍白水稍占上风,此后‘道圣’之名才得见于世。但他却在惊鸿一现后销声匿迹,除了在数十年前偶露峥嵘外,便再无音讯,直至今日。”
别东来徐徐道:“那一战老衲记忆犹新,更对他祭出的仙昙宝灯印象极深。回返无相宫后,我也曾数次遣人秘密前往中土打探,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消息,无缘再作一战,一直引为平生憾事之一。”
连长老冷冷道:“林教主,你滔滔不绝说了半天,莫非是想告诉我们,道圣霍白水就藏在天宗,而这里发生的一切,也都是出自观止池的筹谋?”
林熠沉静道:“连长老,陈炎和莫菡两位前辈可是贵宗的弟子?”
连长老一怔,回答道:“那又如何,本宗千年传承,偶尔出一两个败类亦非怪事。”
林熠望向戎淡远,继续问道:“戎宗主,听说你在劝降陈莫二位时,陈炎说过他绝不能忘恩负义背叛那人,有没有这事?”
戎淡远答道:“有,而且雨兄他们也都听得明明白白。”
林熠又问道:“在他们暗算雪长老之前,是否有离开观止池云游天下的经历?”
戎淡远摇头道:“他们的资质在同门里仅属中上,没有得到尘世试炼的资格。”
林熠道:“所以他们都不曾离开过观止池,也谈不上与外人有亲密接触,对么?”
戎淡远忽而淡淡笑道:“你怀疑他们两人的背叛,是受了本宗内部某人的唆使?”
雨抱朴冷冷道:“而且这个家伙的身份和资历一定很高,否则绝不能让陈炎、莫菡这般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
林熠接过话题道:“雨老爷子,你曾经答应要出席魔圣聂天的寿宴,为何迟到了?”
雨抱朴哼道:“你小子明知故问,老夫??当然先拣要紧的事办!”瞟向雪宜宁的眼光即刻溜走,却已见她娇躯一震。
林熠道:“显然,这是有人不愿雨老爷子按期抵达逆天宫,坏了他围杀聂天的计划。而水无痕也曾亲耳听到龙头许诺,说你老人家绝不可能如期前往逆天宫。”
雨抱朴徐徐道:“他是看准了老夫的命门,却让我铸下弥天恨事!”
“腾!”雪宜宁突然起身,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奔出门去。
别东来一推雨抱朴道:“雨疯子,你还不赶紧去追?”
雨抱朴站起来又颓然坐下道:“我在闭关参悟金仙胜境前曾写信给她,她今日见我却还是形同陌路。追出去,叫我再去撞一鼻子墙灰?”
盘念大师微笑道:“你不明白么?她是对你心怀愧疚才一意躲避。错过今日的机会,你索性皈依我佛,随老衲回大般若寺做个和尚算了。”
雨抱朴双目圆睁半晌不语,猛然跳起来叫道:“我懂了,我懂了!”一阵风冲了出去。
林熠心中暗笑,但此刻已到最后关头,容不得他多笑半声,仍旧注视戎淡远道:“戎宗主,能令陈炎夫妇感恩戴德、死力效命的人,贵宗里能有几个?”
花千迭接口道:“而且此人的修为惊世骇俗,能让西、南两帝自叹弗如,又有几个?”
戎淡远不为所动静静端坐,漠然道:“的确屈指可数,似乎老夫便是其中之一。”
林熠目光炯然,说道:“东帝释青衍临终前手指里捏了一缕绒毛,你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