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天,可卫山虎觉得浑身冒冷汗,听这小子的意思他爹还是个重犯,自己居然让他蹲在主子身边儿了,在这么下去十个自己也不够杀头的,给角落里的几个侍卫使了眼色,一边注视着近前的曹阔一边往手里扣住一支穿云箭,随时准备意外发生。
看着那连、蓝二人往一起凑了好几次也没碰在一起的酒碗,曹阔无奈的一拍下额头,对一脸提防的卫山虎道:“保护这么个人,很头疼吧?”
得到曹阔的同情,卫山虎抖了半天下巴终是没言语,只是默默的与这个懂得自己的人碰了下碗:“走一个!”
“走一个!”曹阔也喝,但他没有真的喝醉,安顿好满桌子醉鬼后,他单独拉出方大人,有些事情还是得说清楚的,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踩了朝廷的底线,救命之恩也敌不过杀头的罪名,毕竟他还不想惹麻烦,好不容易打开的局面不能稀里糊涂的没了。
结果不等他先开口,方大人就把一份卷宗扔了过来,没好气的道:“凡事适可而止,幸亏是本官来了,若是被他人知道你私铸兵甲,早就人头落地了。”
打开卷宗,里面简单的写着:查,百丈崖于近月攻占威虎寨、翠松岗和柳叶寨,遂更名呼啸山庄,庄主龚朝生即太行大玉,身世不详,或登州府蓬莱黄县人士。
还附有一张柳叶哨的舆图和新作坊里赶制器械的场景,几个人踩着巨大齿轮,沉重的铁锤正在敲击着铸造台,一边还画着累翻了倒在一旁酣睡的曹阔。
密谍司真是无孔不入,柳叶哨里没有山庄那样的防御机关,很难对这些专门搞刺探的家伙做到有效防范,看来以后这项工作得在柳叶哨里提上日程了,不过画画的是个人才,一看仰在椅子上的就是自己,画的是惟妙惟肖,连鼻涕泡儿都画上了。
对于方大人的调查,曹阔没有感到意外,与这些大人物打交道,查老底儿是最基本的,相信整个呼啸山庄都逃不过被查的命运,不过一个二十年的贼窝能查出什么来,想查他就更没可能了。
随手把卷宗塞回去道:“我身世简单,在海外漂泊多年,半年前回来被这寨子的人救了,没什么特别之处。”
方大人将信将疑,又问:“你和八荒迟悔是怎么认识的?你可知他是谁?还有上次和咱们一起的那个小兄弟姓什么?”
对此曹阔早有准备:“杨子江畔一别后,在路上遇到那老头带着个半大孩子正被人围杀,我顺手救了,他们说的身世可怜,而我山上又不差那一口吃食,就带回来了,谁想你们还沾亲带故的。还有别在提我兄弟的事儿,您也知道我这庄子怎么来的,这里的人十个里有八个都是苦命人,您敢说太祖皇帝杀的每个人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