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轻人看了一眼四周的乌合之众,嘿嘿笑道:“现在都已经是台湾民主国,哪里还有留头不留发?你们只是负责抓逃兵,谁让你们来乱抓人的?”
大胡子队官猫着身,陪笑道:“好汉爷,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了!这……这留头不留发是以前的事情,现……现在巡台……喔,不不,是总统大人,总统大人没有改弦易辙,大家的头发,最……最好都留着,免得哪天这天又变回去……”
“啪”地一声,周围的人心都不由一跳,只见那年轻人已甩了那大胡子队官一个巴掌,道:“这天不会再变回去,永远都不会再变回了!”
“啊?是……是是!”那大胡子队官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向旁边捧令牌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捧令牌的士兵便悄悄地绕到年轻人的身后,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准备从背后偷袭。
年轻人似乎没有发现,他问道:“你们不到前线打倭寇,跑到这儿来随便抓人杀人,难道就不怕外人耻笑吗?”他的话音刚落,只听“啪”地一声响,所有人的心跟着又是一跳,然后一抹血箭便射到年轻人的脸上,他不由惊诧地回过头去看,只见那抱着大令的士兵正捂着胸口缓缓地倒在地上,手刚一松开,大股大股的鲜血便从胸口上开出的血洞冒了出来,迅速扩散开来。
一旁的掌柜和堂倌见状,更是大气不敢出,全都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店里出了人命,而且还是死了个当差的,他这生意看来是要做到头了,只要这几个瘟神一走,他就决定马上关门歇业,连夜走人,否则官兵回头不扒他层皮,那真是天降大运了。
那大胡子队官看到手下被人打死,吓得浑身哆嗦,“啪嗒”一声便当场跪了下来,哭丧着脸大声“好汉饶命”,然后瞪了四周的部下,其他人见状,也急忙跟着全跪了下来,手中的枪械棍棒“噼噼啪啪”扔了一地都是,有人甚至都开始磕头。
年轻人转过头去,这才看到一直坐在面馆角落里的一个与他同样年纪的年轻人正慢慢地站起身来,手上的德制手枪在冒着淡淡的烟。
本来还挤在店门口看热闹的人群,立刻哗地便逃散一空,谁也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被打死,而且被打死的人居然是个官差。
“你……你是?”年轻人惊奇地看着对方,却见到对方淡漠冷静的面孔,毫无表情,就仿佛戴着的面具一般,心头不由一凛,他发现对方手里的手枪居然也是德制,不由很是吃惊,但他还是充满感激道,“谢谢你救了我!”
对方却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慢慢地走到那个大胡子队官面前,冷冷道:“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