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璠一愣,无所谓道:“不要算了,我父亲就我一个人的,今后想要来分,就得看本小姐心情了。”
陈雍庭提醒道:“师妹,单叔叔临走前的交代,你还记得吗?”
单璠恍然间赶忙扔下师兄进得灵堂内去,没曾想瞧见了坐在木凳上休息的爷爷,单璠激动地憋住哭势,小心翼翼地走到爷爷身边,悄声道:“爷爷,璠儿来啦。”
灵堂接待外人哭丧的时候已过,此时灵堂内除了几名念经和尚,就单宏跟林羡以及几位柳家人在守灵了。
单宏情绪低迷,孙女儿近身都不曾发觉,还是孙女儿主动告知,才简单的有所回应。
瞧着爷爷干涸的嘴唇,单璠心疼,在一旁桌子上给爷爷带了一杯茶水,递上去道:“爷爷啊,老祖宗走了,你也要顾惜自己的身子啊。”
单宏距离火盆很近,他只是抿了一口孙女儿端来的茶水,很快就放下。单宏一只手有些艰难地掌在膝盖上撑起身子来,一只手顺势拉着单璠跪在了火盆前,嘱咐道:“璠儿乖乖给老祖宗烧点纸钱吧。”
单璠哦了一声,拿过了身旁另一位老人递来的纸钱,单璠两手接过,颔首致谢。
纸钱一张张的被单璠递进火盆里,火势时大时小,身旁的爷爷提醒道:“璠儿叫老祖宗来拿钱,不要心疼花钱,到了下边该花的就花。”
单璠有样学样,以前看着爷爷给奶奶烧纸钱的时候,爷爷没少自言自语。
“老祖宗来拿钱啊,璠儿给老祖宗送钱来了,该花的时候不要节约,老祖宗在下头也要过的好好的才行。”
灵堂内走进来一男一女,都是老人模样,像是夫妻。俩人保养得还算好,气色比较中韵,但来灵堂的,谁都不会有个好心情。两位老人目光锁在前方的棺椁上,夫人率先注意到单璠的身影,拍拍老者的胳膊,老者顺眼望去,淡淡道:“是璠儿吗?”
单宏微微仰头,站起身来迎了上去,还在烧制的单璠听到爷爷的对话,“亲家公,亲家母,还得麻烦你们跑一趟。”
老者平淡说道:“允儿的外公走了,作为璠儿的外公外婆,怎么也该来的。”
单璠惊喜地转过身去,膝盖下的蒲垫被挪了位,她声量稍微高了点:“外公外婆,你们来啦。”
灵龙族族长灵绪烈与其夫人夏歆到此吊丧,听闻烧纸的外孙女儿造次,即便许久没有见过乖宝宝了,灵绪烈依旧轻言细语地告诫道:“璠儿不得喧哗,老祖宗还么清净够,小心他老人家生气。”
单璠哦了一声,今个儿是怎么了,父亲对她严厉不说,就连爷爷跟外公都对自己板着脸呢,一点亲切感都没有。
于是单璠自觉地承认了错误,跟老祖宗的灵位告罪道:“老祖宗,璠儿不懂事,说话大声了,老祖宗别显灵啊,璠儿多给你烧纸,老祖宗拿去用吧。”
林羡起身将位置让给了夏歆,老人家目光低敛,简单地与灵绪烈有过目光接触,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灵绪烈与单宏问道:“女婿跟女儿呢,怎么没见?”
单宏说道:“允儿去接童儿了,天亮之前到。”
灵绪烈点头,妻子烧纸完毕,又将蒲垫让给了他,灵绪烈接过了外孙女儿递来的纸钱,摸了摸丫头的脑袋,终于笑问道:“璠儿叫老祖宗来拿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