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手说道:“没成想碰见位三爷,我姓姜,叫姜辉,江先生这东西能不能让我掌掌?”自古以来,相师在中九流里排第三,所以有些时候喊一声三爷以表尊敬。
江某人这东西自然不怕看,举举手说道:“既然打算出手,哪有不让人看的道理,辉哥你自便就行。”
姜辉听了这话赶紧从抽屉里翻出一副白手套带起,又拿了块锦榻垫在桌上,慢慢打开包裹,将里面的两个小木盒轻轻放在锦榻上,缓缓打开。
这刚揭开木盒,姜辉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自言自语说道:“这品相也太好了吧?”
这也不怪他怀疑,宋朝建窑的真货到现在已经接近千年,大多都是有破损痕迹的,这四只小茶盏却是丝毫的损伤都没有!
他从怀里掏出放大镜细细看去,一对蓝毫束口盏蓝釉密聚,釉光莹莹,光泽极佳,乌中带亮。结晶所形成的蓝色免亳纹向下自然流淌,条条幼细分明;另一对束口的鹧鸪斑釉色黑而润泽,黑釉里自然浮现着大大小小的白色斑点,圆珠白点正如同鹧鸪鸟的胸部羽毛一样。
姜辉先在灯光下围着桌子仔细转了两圈,然后将手伸到茶盏上,转头看了一眼江清波。
江清波知道他这意思是能不能拿起来看,便点点头,姜辉便轻轻的先拿起一只,颠了颠分量,然后仔细看了看釉泪,又将茶盏翻起细细观察起底部来。
建窑施釉常用浸釉法,工匠要手捏着底部的圈足,盏口朝下,浸入釉浆,所以在圈足边缘的胎面上,有时会留下工匠以手抓捏的手指痕迹,不过大多要细细观察才能看到,底部隐隐有“进琖”的铭文,拿在手中堪堪一握。
这四只小茶盏足足看了有快一个小时,姜辉轻轻将最后一只放回桌上,脸色凝重的问起来:“江先生这四只看起来是一窑出的,但是没有窑膜土沁,没有出土的痕迹。这若是传世的,那可真真让我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