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鞅忽然插话,开口道:“慎到主张‘势治’,以鞅之浅见,若能实现,确实是强国之道。但其势治之论,犹如天上云雾,未免太过虚无缥缈。至于申不害,他在魏国游历之时,鞅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此人重术而不重法,秦公若是用他,可用其法,但不可用其人。”
说着,商鞅看向秦献公,继续说道:“若想保持一国之法度长久不变,主持变法者,需不近人情、六亲不认,万万不可感情用事。而申不害的术治之道,却做不到这一点。因此,秦公可用申不害为秦国制订法度,却不可由他来主持变法。”
秦献公若有所思地点头:“若要六亲不认,确实是不容易。老夫这,倒是有几个人选。”
一番长谈,众人各出主意,总算将秦国未来的发展方略规划了一个大概。
虽然只有一个大的方向,但至少却让秦献公、嬴渠梁知道,未来该朝着什么方向去做。
秦霄犹豫了一下,又提出了甘龙、杜挚等人可能因为变法而造反的事说了出来。
秦献公虽然对此有所怀疑,但却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表示会有所准备。
此时的甘龙,可谓是最忠诚的忠臣,他对秦献公的忠诚,没有人可以怀疑。
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甘龙忠诚,无非是因为他的利益与秦献公的利益一致。
若是因为变法,导致利益受损,他还能保持忠诚不变吗?
即便是与甘龙相处了一生的秦献公,也不敢打包票。
涉及到秦国未来,秦献公虽然从感情上相信甘龙,但也必然要做好以防万一的准备。
如此,长谈了一天一夜之后,秦献公总算肯放过秦霄。
“秦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