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一笑,道:“知道就好!把脑袋伸过来吧?”
“引颈待割可不是胡某的本性!”胡管家有些伤感,道:“在你们陆家待了三十几年,多少也学了点本事。要不……咱们爷俩比划比划?”
陆槐瞪着眼叫道:“你打得过我吗?即便你打得过我,你不觉得自己心里有愧吗?”他如此说法并不是为了考问胡管家的良知,而是要封住那些宾客的嘴,让他们无法挑出助拳的借口。
“我……”胡管家无话可说,跺了跺脚,道:“废话少说,不管有什么恩怨,我们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用刀剑来了结。”
陆槐哼了一声,道:“你根本不配我出剑!”
“什么?”胡管家瞪大了眼睛,气得连声发笑,道:“好!好!好!真有出息,让胡某见识见识,你不用……”话还没说完,他的眼睛再又猛睁。
陆槐一步跨在他的身旁,胡管家一愣。就在他愣神的瞬间,陆槐右手握拳,大拇指外凸,一拳击出。胡管家做梦也想不到陆槐竟然会出手偷袭,而且根本没有取剑,所用的武器竟然是——拳头。
拳头一样可以取人性命,就在胡管家猝不及防的时候,陆槐的大拇指已经插入了他的太阳穴。
数声惊呼,数声怒吼,发自胡管家的宾朋。
有人道:“陆槐?趁人不备,偷下杀手,如此卑劣行径你也做得出来?”
陆槐筋着半边脸冷笑,反问道:“对这样卑鄙的小人还用得着讲什么江湖道义吗?”
众人无声,但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陆槐心头窃喜,脸上却不敢流露,“哼”了一声,掉头便走。
“站住!”胡夫人步出。
陆槐心中一惊,暗道:“不好!尚若她从中挑拨,激起那些宾客的众怒,怕是今日难以全身而退。”
胡夫人并没有挑拨,而是在他身前恭恭敬敬的施礼,道:“老爷早就留过话,说是尚若死在少爷之手,要我亲自问少爷一句话!”
陆槐有些心慌,却不得不回道:“什么话,请讲?”
胡夫人道:“按照江湖上的规矩,祸不及妻儿。不知少爷可愿遵守这一条规矩?”
陆槐道:“本少爷又不是禽兽,岂会对老弱妇孺痛下杀手?”这倒不是他为保性命的推托之词,乃是由心而发。
“那便好!”胡夫人竟然面露微笑,退身让开去路,略微垂头,道:“少爷可以走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陆槐自然不敢耽搁,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