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善距离茶棚不足十丈,姚震的话自然听得真真切切。而那位前去请示的锦衣卫却好似没有听清楚,脸上尽是迷惑,道:“将军,您说……你说……?”
“本将军说……不见!”姚震拉长了声音再又重申了一遍,轻轻抓着摇椅的扶手坐起身,再又前探,手肘拄着大腿,盯着这人,道:“你有没有听清楚本将军的军令?”
“听……听清了!”这人回着话,垂头不起。
“那就快去传话,别让唐大人等太久!”姚震敲了敲桌面,道:“酒菜怎么还没有弄好?”
“好了!好了!”厨子端着托盘跑来,摆上四碟小菜,两荤两素,一壶老酒。
前去请示的锦衣卫再次来到唐善面前,垂头不语。
唐善呵呵一笑,道:“姚将军怎么说?”姚震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此时自然是明知故问。
前去请示的锦衣卫无可奈何的叹息了一声,道:“姚将军有军务在身,不便见大人!”
“姚震这个人还真是不简单,能把这些桀骜不驯的锦衣卫治理的服服帖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
唐善敲了敲腰间的绣春刀,道:“你不敢违背姚将军的军令,是不是?”
“是!”这人再又垂下头。
唐善加重语气,道:“违背了又能怎么样?”
这人浑身一颤,道:“离开京城的第一天,十人违犯军纪,全部被姚将军正.法。第二日有七人,第三日有两人!”他没有说接下来的日子,很显然,姚震杀了十九人扬名立威,其后便再也没有人胆敢不尊他的军令了。
“今天还会有人被正.法!”唐善不紧不慢的抽出绣春刀,盯着刀身上闪烁的锋芒,叹道:“但本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把绣春刀下,而你……会不会是第一人?”
“大人!”这人单膝跪地,手撑膝盖,道:“下官不过是在执行姚将军的军令,如有得罪还请大人见谅!”他当然不敢得罪唐善,即便姚震暂时掌握了这里的军权,可一干人等毕竟还要返回京城。唐善身为正五品仪卫,如果心存记恨,他哪里吃罪得起。
可惜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只看到了违犯军纪的锦衣卫被姚震正.法,但却没能懂得唐善手里的绣春刀。或许他明白唐善拔刀的理由,可他认为自己执行军令并无过错,所以断定唐善绝对不会妄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