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兴似有不悦,赤身下床,摔摔打打的穿戴起来。
唐善用刀鞘敲了敲床上女人的脑袋,“你可以走了!”
“我……我还没有穿衣服。”女人的脸色有些发红,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刚刚与郑兴温存过后的激情未消。
唐善摸出个一两重的小金锭,丢在床上,沉声道:“滚!”
“呦?”女人的眼睛顿时一亮,爬起身,一把抓住小金锭,跪在床上叩头,道:“谢谢这位爷!”而后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光着屁股跑了出去。
郑兴穿戴整齐,拉了拉唐善的袖口,指着厅内的木桌,道:“坐下说吧!”
唐善神情冷漠,用刀鞘慢慢拨开他的手,道:“就在这里,站着说。”
“究竟出了什么事?”郑兴一脸迷惑,道:“是不是师尚诏那里出了状况?”
唐善道:“师尚诏那里没什么,可姚震这里却出了问题。”
“姚将军?”郑兴似有不解,因为他刚刚还见到姚震活蹦乱跳的跟在唐善左右,所以疑问道:“姚将军这里能出什么问题?”
唐善眯起眼睛,瞳孔急剧回缩,道:“他险些夺了我的兵权,取而代之。”
“什么?”郑兴瞪起了眼睛,叫道:“你让他统领两百锦衣卫,他摆威风欺负欺负我们也就罢了,还敢夺你的兵权?”
“你们四个不在,我身边只有一个不中用的修明,潘家兄弟又都是猪脑袋……”唐善叹了一声,道:“我奉圣上旨意统领六百兵马来取贼首,如果真的被姚震夺了兵权,行动便要受他节制。到时候他说什么是什么,功成授赏那是他的,功败领过却是我的,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
郑兴苦着脸,傻傻的道:“我们刚见到姚震,他就把我们带到这里,要我们留守,不得擅离,否则军法处置。我听说他为了确立军法杀了十九个锦衣卫,所以我……我也不敢违抗他的军令!”
唐善缓缓摇头,一字一句的道:“郑兴啊郑兴!姚震在外面整顿军纪,所有的锦衣卫和军士都在五河县界碑那里待命,一旦发现战机便要立即投入到杀战之中。你如果可以像权森他们一样,不动这里的酒菜和女人,把姚震的军令说成是对你们的软禁,锦衣卫和外面的军士应该可以相信。但你喝得酩酊大醉,搂着女人睡到了正午还没爬起来,外面的锦衣卫弟兄和军士们会怎么想?他们顶着火辣的日头,忍饥挨饿在外面受苦,你在这里喝酒吃肉搂着个女人,你说你在执行姚震的军令,你说你被软禁了,他们会相信吗?”
郑兴猛地跺脚,懊恼的道:“这个混蛋,老子中了他的奸计!”
“的确是条奸计!”唐善的心情有些压抑,无奈的道:“可他的奸计就像他定下的军法一样,你根本挑不出他的毛病!”
“他是在故意害老子,让老子没法在锦衣卫和军士们面前抬脸见人!”郑兴急了。
唐善沉着脸道:“可他对我说他收到了消息,五河县城有师尚诏的探子,他们要以这里为据点互通情报。等到师尚诏大军一到,里应外合,攻取五河县。这个据点对于师尚诏来说非常重要,所以他才把你们四个人布置在了这里!”
“他是放屁!”郑兴气得暴跳如雷。
“我知道!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唐善苦笑着道:“外面两百位锦衣卫弟兄和四百名军士知道吗?你能拿出证据证明这条消息是假的吗?别说你拿不出证据,即便你拿得出来,姚震只需说消息不管真假,宁可错信,不能放过。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