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怔怔的呆了呆,抿嘴微笑,品了口茶,对掌柜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掌柜定了定神,开始讲述露露与陆槐的往事。
琴声起,悠扬而美妙,动人心弦。
陆槐还在吼叫,似乎想逼迫侵入领地的对手出来与他决战。
琴声变得幽怨绵长,正应掌柜口中的凄婉故事。
渐渐的,陆槐的吼叫停了下来,怔怔的发着呆,似乎在倾听着琴声的哭诉。
天蒙蒙亮,掌柜的故事早已经结束,可琴声却刚刚散去。
陆槐的目光变得清澈,眼角留有一滴残泪。
“儿女情长,没想到一曲‘女儿怨’竟然可以抑制他的心魔!”抚琴的男人似的感怀,也似要收琴离去。
“前辈?”梅儿急忙送声:“感谢前辈仗义相助……”“不必说了!”男人打断了她的话,道:“明天我会再来!”
听过一夜的琴曲,陆槐的举动变得很奇怪,先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再又跑到山林边一通嚎叫,像是在同什么人示威,可他却破天荒的没有去树林中残杀那些飞禽走兽。
掌柜一直留意着陆槐的目光,每每与之对视,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发痒。
皓月当空的时候,琴声再又响起。
陆槐似一只无头苍蝇般在屋前的空地上乱跑乱撞,九柄飞剑和九支钢枪都被他射在了半空,四下里飞旋着。看他的模样似在练功,又似在寻找抚琴之人加以射杀。
第三日,陆槐默默的坐在地上,一边听着琴声,一边嚎啕大哭……
聚福楼!
雅座,陈炯哭丧着脸,似乎对面的唐善已经是个死人。
“没叫权森他们来,怕他们为你担心。就我们兄弟俩,哥哥为你送行!”陈炯为唐善的酒杯斟满了酒。
唐善垂着眼皮看了看酒杯,挑起眼皮看去,道:“陈大人?我怎么看着你这杯酒像是给犯人倒的断头酒啊?你什么意思?”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陈炯皱着眉头训斥道:“我介绍你去秘事房查看先前那四个锦衣卫的记录,你一去就是三天,总该知道他们的武功身手都不在你之下吧?既然他们没有一个能够回来的,你还逞什么英雄?这个差事你不能接!”
“不接?”唐善反问一声,瞪着眼睛道:“皇上的圣旨已经下了,邵元节的路引也拿到了,你让我不接这个差事?我有几个脑袋?”
陈炯思量一番,道:“即便抗旨也未必是死。如果皇上真的把你下了锦衣卫,那我就去找顺宁公主,让他进宫去求皇上,一定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算了吧!”唐善拨了拨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没等你找到顺宁公主,我的脑袋早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