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空繁挑起嘴角偷笑,悄声道:“左都督神机妙算,说你重伤在身,无法外逃,一定会伺机潜回京城。所以密令我等分别藏在大车内,运送伤者返京,一旦相见,格杀勿论!”
唐善面带苦笑,道:“陈寅不是被削职为民了吗?”
“陈寅?”闵空繁收起刀,坐在葛兴对面的座椅上,道:“现在的左都督是陆炳陆大人,掌管锦衣卫事!”
“陆炳?”唐善想了想,道:“嘉靖十八年,皇上南幸,行宫起火,是他在火中背出了皇上。”
闵空繁点点头,道:“陆大人神机妙算,你小子原本死定了!可他漏算了一招,忘记了你和怀柔郡主的交情!”
如果怀柔郡主还活着,唐善自然相信闵空繁的这番说词。可怀柔郡主已经死了,不管她曾经对闵空繁有过什么样的交待,闵空繁身在官府,奉命拿人是他的本分,绝不会为了一个死人的交待,放过朝廷的钦犯。
唐善不敢相信闵空繁的说法,但他又不能怀疑,毕竟闵空繁放了他一马,而且也没有声张,保全了他的性命。
闵空繁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道:“常安公主有过交代,我答应了公主,如果碰到你,不会杀你。但我身为锦衣卫,也不会救你。等会儿进了京,你就找机会下车!”
“常安公主?”
唐善终于明白,怀柔郡主早就知道,一旦她自缢身亡,朱厚熜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在自缢前转托常安公主,尽量保全自己的性命。也只有这样,闵空繁惧于常安公主的势力,才会放过他。
一路无话,马车又经过六道哨卡,终于进入京城。
闵空繁偷偷看了看车外,低声道:“是时候了,你该下车了!”手推车门,钻出了车去。
“什么人?”车后的四名捕快策马冲上,将闵空繁围住,马车也急急停了下来。
唐善趁机飘出,隐入一条小巷。
“锦衣卫办差,暗查来往车辆!”闵空繁亮出腰牌,斜眼瞥了瞥唐善窜入的小巷,道:“现在没事了,把人送回衙门吧!”
小巷无人,唐善查看过周围的情况,蹿上屋脊,偷偷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