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唐善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他都面临着致命的危险。
风还在呼号,突然间停了下来,就像情人的脸,说变就变。
雪还在洋洋洒洒的飘落,就像有情人,痴心不改。
驿站前备好了一辆马车,四个捕快抬着葛兴进入车厢,再又复出,翻身上马。驾车的捕快疾甩马鞭,马车飞驰,驶向京城。
唐善先是一愣,总以为自己聪明过人,可到了生死关头,竟然险些错过如此绝佳的救命良机。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悄然从屋脊滑下,像是一只红褐色的猎鹰,尾随马车而去。
马车前行十里,路前出现一队军士,将其拦下。跟随在车后的四个捕快策马来到车前,去与设卡的军士们交涉。
这就是唐善等待的机会,借着风雪,悄无声息的掠身窜近,经由车窗钻入车厢。
葛兴躺在车座上,那些捕快像是怕他受凉挨冻,用两床棉被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唐善无声靠近,听了听他的气息,应该是穴道被封,还处于昏迷中。
可就在这时,唐善却感到了一股杀气,来自车座下。
“圈套!”
唐善大吃一惊,但没有丝毫迟疑,立即攻出一枪,刺向车座。
车座下探出一只手,手里握着一把刀,绣春刀。
这双手像是生了眼睛,只一刀,架开了唐善的短枪。反手又是三刀,封住了唐善的短枪,将他逼退。虽然没有见到人,但唐善可以从刀法上认出,藏在车座下的是闵空繁。
闵空繁的刀法堪称江湖一绝,即便唐善身上没有伤,他在闵空繁的刀下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如今,唐善肩上中了一刀,内力没有完全恢复,想要从闵空繁手上逃脱,怕是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车外就是哨卡,足有数百军士。如果不能悄然无息的除掉闵空繁,等待唐善的只有一死。
闵空繁从车座下钻了出来,但却没有继续出刀,而是用手指挡在嘴唇前,示意唐善噤声。
唐善一愣,慢慢的放落了手中的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