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胀得面皮发赤,他在门下困兽般转了两圈。忽然指住一个亲随,厉声道:“你去。你去,叫周兴马上来见本王!”
那亲随不敢多言,急急跨上马飞奔而去,武承嗣咬牙切齿,满面怨毒地道:“李昭德!李昭德!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本王不杀你,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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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府书房里,杨帆和闻讯赶来的赵逾对面而坐。
杨帆这时才发现,身边没个侍候人果然不妥,客人来了,全无人侍候,他这个主人若是亲自去端些饮料果盘来,把客人丢在这儿也不妥当,而且这客人什么身份都有,有些还当不起他的侍候,就像眼前的赵逾,两个人只好枯坐而谈了。
杨帆道:“昨日赵兄送来的贺礼实在是太贵重了,杨某不知几时才有机会面见沈兄,应该当面向他道谢才是。”
赵逾笑道:“郎将不必客气,这份礼物,我三叔固然拿得出手,可是以前,还从来没人当得起我三叔送这样的厚礼。我三叔既以厚礼相赠,就说明在他心中,没把郎将你当成一般的朋友。三叔捎话来时说过,就凭郎将你智退突厥十万大军,免我河西、陇右、朔方百余万军民遭受荼毒的大功劳,便是送你半个洛阳城都是应该的。”
赵逾打个哈哈道:“只可惜洛阳城不是我三叔的,只好送你一条街聊表心意了。”
杨帆微微一笑,道:“承蒙沈兄如此看重,惭愧之至。王庆之今日被皇帝下旨,打死在午门之外了,看来武承嗣近来动作频频,已经惹得皇帝生厌了,我估计,武三思近日就会有所行动,三日之后,我的婚期结束就会返朝,这段时间,还得你来帮我注意朝野动作。”
赵逾颔首道:“这个自然。”
杨帆又道:“沈兄什么时候会来洛阳?如今局势,若是沈兄在此坐镇,应该更稳妥一些。”
赵逾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我三叔一时怕是不能离开长安了。实不相瞒,家族里发生了一些事情,那位姜公子有意为难三叔,此事已经惊动了族中元老,非我三叔在场不能解决,所以……”
杨帆早已见识过沈沐的神通广大,既然这件事需要他留在长安,恐怕不仅仅是“一些事情”那么简单,他也没有多问,只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安心处理那边的事情好了。这边的一切是早就铺陈好了的。只要不出什么意外,武三思一定会按时发动,咱们只管等着看戏就是了!”
赵逾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娄师德将要回京了。”
杨帆意外地道:“哦?娄将军要还朝?”
赵逾道:“嗯,估计三日之后就会到京。居延海大捷,娄师德是立下了大功的,皇帝必有重赏。升官加爵固然不在话下。很有可能还会留他在京。以他现在的权位和立下的功劳,即便是拜相也不无可能!”
杨帆欣然道:“娄将军为人敦厚,品行高尚。若能拜相,于国于民可是一桩大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