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逾莞尔道:“可是三叔以为,眼下西域形势还离不开娄将军。除了娄将军也实是没有更妥当的人选,朝中现在并不缺一位宰相,西域却缺一员名将啊,所以会动用一些人脉,力保娄将军不离西域!”
杨帆一怔,仔细想想西域的复杂情势,眼下确也离不开娄师德这样的老将坐镇,不禁点了点头。
赵逾神秘地一笑,又道:“姜公子虽然正与我家三叔为难。不过在这件事上他的看法却与三叔相同,他也觉得西域军权比一个相位更加重要,所以他那边也会有所动作的,只是……不免要委屈娄将军了。”
杨帆苦笑道:“是啊,拜将封侯,这可是为臣者最高的梦想,娄将军一定不会想到。他之所以不能拜相的原因,却是因为……他太能干了。”
赵逾道:“娄师德以宽宏大度、谨慎忍让闻名于世,而这朝中却是非狐即狼,个个奸诈,以我看来。他在外做个大将军逍遥快活,未必就不如入朝为相。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
杨帆摇头不语,赵逾又道:“皇帝若想引娄将军入相,必会咨询朝中重臣。本来这事与郎将没太大关系的,不过郎将从西域回返,本就负有替天子考察地方官员、民情、军机之责任,所以难保不会问起郎将,赵某这里先知会一声,免得郎将使错了力。”
赵逾说到这里,微笑着站起身来,道:“郎将新婚燕尔,赵某就不多打扰了,这便告辞,郎将还是回后宅去多陪陪夫人吧!”
杨帆也随之站起,笑道:“我那娘子,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滴滴小女子,如今虽然不在宫里当差了,可是沈兄却帮我娘子找了个好差使啊。十六家店铺,再加上我娘子以前自己经营的几家铺子,只怕她每天比我还要忙上三分呢。呵呵,请!”
赵逾哈哈大笑,与他并肩往外走,边走边道:“这么说来,倒是赵某的不是了,我应该晚几天再把贺礼送上,免得尊夫人新婚燕尔还要忙碌。”
杨帆道:“要不然她也闲不下的,这不府上正缺人么,她中午就去了南市,要找人牙子雇些丫环下人回来。”
赵逾笑道:“当日赵某曾想赠予郎将男女奴仆二十人,郎将偏偏推却不收,否则今日何须如此麻烦?”
杨帆道:“当日杨某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留下四个人,我都嫌多,哪知道成了家,只是娶回来一人而已,却当真觉得这人手不敷使用了。这样也好,我那娘子亲手挑选的身边人,大概更合她的心意。”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就到了大门前,赵逾回身道:“郎将止步,不劳远送了。”
杨帆一笑站住,拱手道:“赵兄慢走!”
两人刚说到这里,门外一阵叽叽碴碴的女孩儿家说笑声,就见高莹、兰益清等一众女侍卫簇拥着小蛮走进门来,一见杨帆与一位客人站在门前,登时站住。杨帆笑道:“娘子回来啦,来来来,我为你引见一下,这位是赵逾赵兄,赵兄,这就是内人了。”
赵逾赶紧上前两步,长长一揖道:“赵逾见过夫人!”
小蛮福身还礼,道:“赵先生好。”
杨帆道:“娘子,家里的使唤人可都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