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冷笑一声道:“在前辈心中,或者晚辈们的作为如同一场儿戏,还不如前辈得了一具古琴来的实在,可是在晚辈心中,便是全天下所有的名器都堆在一起,也不及晚辈自家的性命重要!”
杨帆向卢宾之一指,厉声道:“相信前辈也看得出来,卢宾之杀我之心未死!而我也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杀官如同造反,内中干系重大,我劝前辈全当不知此事,就此离去。如果前辈有心承担,那得给晚辈一个明明白白的说法!”
李老太公听了,老眼中一抹奇光一闪即没,宁珂姑娘看向杨帆的眼神也不禁泛起奇异的光芒。李老太公来的时候确实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他岂能不知?他和宁珂姑娘一唱一和地大谈什么古董名器,说到底就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然后再慢慢解决此事。
毕竟,不管卢家小子做事多么猖獗,可卢家与众多世家高门是休戚与共的,而杨帆背后站着朝廷,也不是随意揉捏的一个软杮子。除非他们放手让杨帆死,否则想妥善解决此事,就得费上一番周章。
可是没有想到,杨帆根本不在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势力,他明明正屈居下风,甚至形同待决的囚徒,居然还敢咄咄逼人,主动挑明此事。
卢宾之脸现戾色,冷笑道:“卢某看在李老太公的面上,本想容你多活片刻,想不到你倒迫不及待了!你不饶我,以为我会饶你?这芙蓉园,你今天进得出不得!”
卢宾之把酒杯往案上重重一顿,手下四个相扑手还有八个身藏劲弩的武士顿时踏前一步,只有四个贴身侍卫依旧未动。独孤宇手下也有侍卫,八个佩剑侍卫见状立即手卡剑簧,霍然踏前一步,与之针锋相对。
方才还是谈笑宴宴,一团和气。片刻间又是剑拔弩张,杀气凛然了!
“你们干什么?不把老头子放在眼里是不是?”李老太公冷斥一声,制止了双方的蠢动,便放下酒杯,看看杨帆。吁然一叹道:“唉!老头子本想装装糊涂。你这后生,不肯饶人呐!”
杨帆不语,一双眼睛只是凛凛地盯着他。
李老太公沉吟片刻,抚须道:“这件事。老夫也为难的很!不如这样,老夫教卢家小儿向你郑重道歉,再赔你一份厚礼,立誓从此再不与你为难,如何?”
杨帆还未说话。卢宾之就已脸色大变:“老太公,使不得!孙儿敬重太公,但这件事,孙儿不敢答允!”
李老太公脸色一沉,斥道:“你有什么不能答允的?你想杀官造反吗?如果杀人能解决问题,还轮得到你来动手?你比你大兄真是差了一百倍!没出息的东西!老夫的话,你也敢忤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