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宾之脸胀的通红,却咬牙切齿地道:“老太公怎么说都行,唯独这件事。孙儿不答应!这件事,是我卢家和他姓杨的之间的事,请李老太公不要再过问了!”
老头子大怒,瞪眼道:“老夫过问你又怎样?”
这一回,卢宾之还未说话。杨帆抢着回答了:“老人家的好意,晚辈心领了。不过这件事,晚辈也以为,前辈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李老太公敛了怒容。淡淡地道:“少年人有胆有识,固然是好事。可是有时候也不可过于狂妄。你虽是官身,卢家这个庞然大物,也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李老太公道:“不要说是你,这么多年来,从太宗皇帝到高宗皇帝,再到如今的圣母神皇,我们这些世家背地里跟他们作对的事有之,当面顶撞反对的事也有之,我们不还是好好的么?
我们不想造反,皇帝也清楚我们不会造反,皇帝想压制我们,可是又离不了我们,我们也是一样,不能任由皇帝压制,却也离不了皇帝!呵呵,这个大江湖,爱憎、敌我,根本分不清的。退一步,海阔天空!”
杨帆笑道:“晚辈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可是如今晚辈想退,那就掉到湖里去了。老人家说的这些大道理,和晚辈挨不着。晚辈做事很简单,想的也简单,谁想要我死,我就要谁死!晚辈只想要一个太平!”
李老太公白眉一轩,道:“老夫令他以卢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这个小子再如何顽劣,也断然不敢再食言的,你看如何?”
“你这老家伙,倒是慷慨大方!为了一个外人,叫我的孙儿以我卢家列祖列宗起誓?你还做不了我卢家人的主!这件事,老头子不答应!”
随着一个很霸道的声音,一架步辇被直接抬进楼来,四个青衣大汉,抬着一架锦缎步辇,步辇上坐着一个老人,冠带衣袍与李老太公相仿,也是式样古朴简约,老人骨架较大,所以虽然老迈,依旧显得威武。
看年纪,这老者比起李老太公也不遑稍让,但是他的眉毛、头发和胡子还有部分黑色的,黑丝银霜,更显肃厉。
李老太公看见此人,不禁有些愕然:“你怎么来了?这莽撞事儿,总不会是你这老家伙指使的吧?”说着,李老太公瞟了一眼卢宾之,心中恍然,敢情这小子搬救兵了。
四个青衣大汉抬着步辇一路行走如飞,到了厅堂之上,已经额头见汗,呼吸急促,可是四人依旧把那步辇抬得稳稳的,躬身轻轻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