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三思在案上重重地一拍,骂道:“这个不成器的东西,真是枉费我的苦心教诲!”
武懿宗不以为然地道:“堂兄,谁不曾有过少年时候?心中所爱为人所夺,少年意气如何忍得?我看,崇训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
武三思怒道:“你呀,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崇训不懂事,你这个做叔父的也跟着胡闹。‘千骑’是什么你不晓得?‘千骑’居然发不出饷,这事儿真要闹到皇帝面前,不是成了大笑话?
你当这是千里之外的某一路边军,你想怎么敲打,他也奈何不得你?常在御前行走的人,皇帝倚为最重要心腹的武装,你户部说没有军饷可发,这么愚蠢的理由奈何得了他吗?
杨帆就是纵兵为匪大闹户部了,户部又能如何?名不正言不顺、理不直气不壮,还不是任由人家欺负,连个屁都放不出来吗?”
武懿宗挠了挠头皮,讪讪然无以为对。
武三思道:“昨日户部那桩大笑话,已经满城传遍了。上上下下,除了咱们那个姑母,已是无人不晓。我琢磨着。再有一两日,只要消息传到二张耳中,便连姑母也知道了,到时候倒霉的未必是禁军。”
武三思滔滔不绝,见武懿宗又拿出了“骑猪将军”本色,闭口讷舌,不言不语,武三思便放缓了语气,道:“懿宗,看眼下形势。姑母传位于子的心意是定了,京师禁军多在咱武氏族人手中,姑母这个时候扩百骑为千骑。目的何在,不是昭然若揭吗?
夜晚时候,戍守宫城的唯有羽林,而羽林之中以千骑最为重要,禁军虽在咱们武氏手中。边军、府军、天下民心,却在李氏手中,如果姑母殡天,我们武氏意欲有所作为时,这千骑就是关键!
李氏有千骑在手,倚宫城之坚可以守。仗千骑之捷可以撤,守可候勤王之师,撤可逃出我们的手掌心。再号召天下兵马勤王。欲谋天下,这千骑十分重要啊,此时我施以恩惠招揽尤恐不及,你这不是逼他倒向李氏么?”
武懿宗那颗猪头哪里想得到这些东西,听武三思一一分析。不禁讷讷地道:“这……我怎知堂兄有这般打算?这些时日也不闻你们有所来往,那千骑成立堂兄也没有插手。我还以为堂兄早与杨帆决裂了。”
“真是个猪脑袋!”
武三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道:“插手千骑?千骑是姑母最贴身的一支武装,你想插手其中,你要干什么?你看那千骑到现在郎将之位还空着两个,满朝文武、皇亲贵戚,可有一个人找到杨帆,试图为子弟谋划?大家都由着他去折腾,没有一个人敢沾边。偏是你这个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