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沮丧地叹了口气,道:“罢了,你既这么说,那……我就去见见她。”
婉儿展颜道:“这就对了,女儿家的心思不像你们男人,简简单单、爱憎分明。她的心,也很苦,如果又冲你发脾气的话,郎君多担待些。”
杨帆在婉儿的服侍下换了一套襕衫,带了四名便衣侍卫,乘一辆马车出了门。
杨帆到了太平公主府所在的巷子,就见巷中车马如龙,川流不息,行进的速度顿时慢下来。
杨帆挑起一角帘笼,就见车马不断,骑马的不好辨别身份,乘车的上边都挑着官幡,都是各部员外郎、郎中、侍郎、舍人一类的官员。
杨帆微微皱了皱眉,心道:“这条巷子只有太平一家,这些官员定是往太平府去的了,这是出了什么事,莫非太平府上在操办什么喜事?”
杨帆现在懒于关注朝堂上的消息,显宗有限的情报力量也开始侧重于江湖层面,尽管他知道太平现在颇受皇帝倚重,却也不知道已经到了炙手可热的地步。
李旦根本不愿意做皇帝,他不情不愿地被推上皇帝宝座后,也无心掌握大权,树立君威。可朝廷重臣清扫一空,许多重大决策又离不开他这个皇帝来决定。
李旦苦于政务缠身,偏偏他这些年来,根本不再关心朝政,对于许多棘手的事情一时也拿不出合适的举措,是以尽数委于太平。
但逢大事,李旦必邀太平入宫议政,如此次数多了不免耽误功夫,又不好让太平公主住在宫里,于是李旦干脆打发宰相们到太平公主府咨询政务。
李旦自在宫中侍弄花草,但逢宰相们奏事,总是习惯性地问上一句:“可与太平商议过吗?”
如果没有,那好,你先去跟太平公主商量一下。已经商量过了?那更好,太平怎么说的,你照做就是了。
李旦这个甩手天子当得逍遥自在,不但军国大事尽数委于太平,就连文武百官一应任免的大权也尽数委于太平,一时间,大有李旦天子、太平皇帝的意思。
因此一来,出于公务需要要拜访太平公主的官员骤增,想附附太平以求前程的官员更是趋之若鹜。
杨帆的马车来到太平公主门前,就见一条长长的车龙排出好远,杨帆的车子未打官幡,旁人不知车中人身份,是以对他的插队一时也无人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