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此人可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李俶往前探了探身子。
“殿下,有才无才,要看用才之人,也要看其所处之“势”。在下一介布衣,说道朝堂政事可不在行,殿下虽年少,却比在下高明百倍啊。”王旻笑着说道。
李俶闻言急忙摆手道:“先生说笑了,世间之道触类旁通,原是一理,先生又怎会不在行?”正欲往下说时,只见大管家石信忠在门外禀报:“启禀殿下,家里有人来了。”
“进来说话!”李俶闻言,扭头向门外言道。
顷刻,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进得屋来,向屋内众人行礼:“属下参见殿下、先生。”
李俶抬了抬手,说道:“什么事?”
“启禀殿下:宫里传出消息,陛下罢了左相。”
“哦?还有别的事吗?”
“太子殿下让带话给郡王殿下:无事早回。别的没有了。”
李俶听到太子两字,便起身,听完了才挥手让来人退下,重又坐下,对王旻言道:“左相被罢,虽是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唉!李仲钦又少了一个掣肘,现下可谓权势熏天啊!”
王旻笑道:“殿下,凡天地之道,无非阴阳二字。此消彼长,循环往复。昔人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治一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大至宇宙洪荒,中至兴邦立国,小至生老病死,无出其右。治,则生乱;乱,则必治,故凡乱生则治达,此乃“阴阳”交替之“势”,你我皆在“势”中,“势”却并不因你我而变,所谓“势不可挡”就是这个道理。
比如,人于潮水之中,可泛舟、可弄潮,却无法改变潮水的势头。可如我开挖河道,引潮入海,是否为“造势”呢?依在下拙见,于施政者,如有利于黎民则是“顺势而为”,如有伤于黎民,则为“逆势而行”。之于当下局势,亦是如此,执政之人如不能上佐君王,中亲同僚,下保黎民,则不得长久之治矣,定引乱至,届时拨乱反正岂非“顺势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