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么,我多少知道那么一点儿。十年前吧,武艺他师父替陛下办了几件事,事办得漂亮,他师父啥都不要,只求给他徒弟个前程,他师父故去之后圣上就话付前言封了他个从四品,有品无职,专替圣上办些……咳、咳……要事。哎,我问你,给你师父的拜师礼准备好了吗?”说到这里,李璘也觉得今夜多喝了两杯,话说得有些多,于是及时转了话题。
“准备妥当了,只等明日卢道长朝贺完毕就接到府里,择日行拜师礼。然后我就启程去东海喽!”李佳一提到出门就兴奋不已,言语间全无一点儿离愁别绪,永王李璘看着自己的爱女,摇头叹道:“唉,女大不中留啊!”
陈世良人在家中坐,官自天上来。当晚陈奇峰和苟平川都聚在他这小院儿里过年,正吃喝得高兴,只见一白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神色张皇地报道:“世良哥,门外来了宣旨官,不知什么事!”
“慌什么?咱们又没犯王法!出去看看再说!”陈奇峰一拍大腿,长身而起。陈世良和苟平川忙换了官衣,几人一同出门迎接圣旨。旨意宣读完毕,陈奇峰喜不自胜地来回转圈,不知该干些什么,还是苟平川老于世故,令一白取了几千钱,给宣旨常侍们吃酒。
见一行人走了,陈奇峰连忙打发一白和二白再整治些酒菜,庆贺陈世良升官,谁知陈世良白了他师父一眼,说道:“有啥可高兴的,还不如武艺官儿大!”,气得陈奇峰唠叨个不停:“什么古怪脾气,随谁了这是?”
苟平川喃喃说道:“看来太合先生他们在宫里事情办得挺顺,好兆头啊,只不知对面儿什么动作。”一时几人回到屋里,两个小厮在灶前忙活着,陈奇峰师徒和苟平川三人围坐桌前,一边吃喝,一边聊着出发前要做些什么,陈世良说道:“不知太合先生他们……”话没说完,面前飘下几粒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砂粒,三人同时微怔了一下。正在此时,一白端着两盘酱鸡腊鸭从外面走来,把菜放在桌上笑道:“世良哥,二白非要露一手绝活儿,说要做个馄饨,就是上次刑部十几个弟兄来家里喝酒,大家都赞好的那一道。”陈世良笑道:“那个确实不错,到现在想着还咽口水,让二白好好做,我师父还没尝过他的手艺呢。”,“好嘞!”一白乐着答道,转身走了。
苟平川眼珠一转,叹道:“唉,不知那日武将军回去,怎么向相爷交代的。你们说,这武艺怎么想的,为何要背着相爷帮别人呢?瞧他把世良整治的。要不然世良也犯不着躲出去呀,消消停停地跟我做个伴儿,多好!”
陈奇峰福至心灵,马上接话道:“这个么,老弟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武艺的师父董平良你知道是谁?那是我师弟,虽然不是一个门里的,但关系跟一个门里也差不多。我告诉你,这些事旁人还真不知道:想当年,武艺的师父董平良来到长安城,要钱没钱,要靠山没靠山,是怎么站住脚的?要是没人帮,他能给他徒弟挣来个四品的官职?那时候李相爷怕是还没那么大权柄吧?”
陈世良故意说道:“哟!谁那么大本事?”
陈奇峰故作神秘地说道:“咳,这人我不愿意提他,反正武艺这官是捞到手了,换成你能不报恩吗?你说这武艺会向着他恩人,还是会向着相爷呢?”
陈世良重重地点头道:“嗯!看来我这亏是替相爷吃的。算了,不管它,咱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