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峰和苟平川对视一眼,陈奇峰道:“让他进来吧!”
须臾,一个内侍打扮的小厮快步走进后院儿,进得屋来向陈、苟两位施礼道:“上元安康!小的是永王府的下人,王爷备了份礼以备陈将军路上之用。已和陈将军过了话。陈将军吩咐送到府上来,王爷让代问陈世伯和苟帅安好!”
陈奇峰听了,忙起身道:“那多谢王爷了!也代我们向王爷问安,明日世良会去府上拜谢!”
苟平川站着听完,笑着说道:“有劳小哥了,这二两银子拿着与兄弟们喝酒。”
“小的代兄弟们谢陈世伯和苟帅的赏!还请收下礼单,等会儿还要麻烦哪位给小的签一份回单,小的好回去消差。”小内侍规规矩矩地双手接过赏钱,从怀里施礼拿出大红的礼单呈上,并单具一张已写好的收单,陈奇峰拿了收单,和苟平川两人跟着小内侍一同来到前院,只见一队内侍正有七手八脚地往院子里搬着一口口朱漆大箱,陈奇峰有些吃惊,把苟平川拽到一边,小声说道:“怪不得都爱当官儿,这区区一个五品,就送这么多礼?”
苟平川笑道:“那还不是沾了小县主的光?永王是为了让世良尽心保全他闺女,平安去平安回,这一路几千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陈奇峰咧嘴暗道:“世良算是让他们家闺女给套住了,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交代?”
那小内侍见所有礼箱已搬进院子,便向陈、苟两位领了回单然后告辞,两人将来人送走,便指挥三个小厮把箱子抬进后院耳房,清点完毕,几人都累得一身大汗。
好容易忙完这一摊,苟平川与陈奇峰终于有空在桌前坐下,几个小厮整治了酒菜,然后就被陈奇峰打发出去逛街了。苟平川喝了口酒,对陈奇峰道:“老哥哥,你帮我出出主意?我想着过两天就去刑部把差事辞了。我原先是这么思量的:若我俩都离了刑部,右相那些人会更疑心;另外,我留在城里,有什么动静还能及时报个信儿。可现在想想,我即便不去,他们就不疑心了?多我一个人,万一打起来,还能顶点儿用不是?另外,我一个差人,能知道的有限,现在又带上了县主,世良肩上的担子重啊,万一有个差池……”
“嘿!我就是这么说!管它那个!”陈奇峰听了高兴地一拍大腿,硬气地说道:“你要说是朝廷官员不能说辞就辞,你一个小小的捕头,连个品级都没有,凭啥不让你走?你在刑部,何曾受过重用?嘁!不打招呼便走他们又敢怎样?别忘了,你现在是五品大员的爹!”
他又拍拍苟平川的大腿道:“兄弟,我就说你得硬气着点儿!咱先不提世良这一层,你看看你,天天让人家在头上踩来踩去的,明明一身本事,跟刑部那些小屁官儿点头哈腰的,我都替你不值!马上去辞!就这么办了!咱兄弟俩投缘,这一路上咱们搭个伴儿,哈哈!这下世良该放心了!”
正说着,听门外有人拍门叫问道:“敢问苟帅可在府上?”,苟平川听了苦笑道:“想是崔百里打发人来找了!”,说着二人起身开门,果然是相府下人持了崔百里的帖子来请,苟平川便跟着上了车,往相府去了。陈奇峰见苟平川走远,转身回院儿掩了院门,他重重地叹了口气,以眼观天,嘴里嘀咕道:“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还是山里待着舒服……”
一进相府,崔百里就坐着他那特制的轮车在二门内恭候,苟平川急上前拱手道:“崔先生!元日大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