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聪不以为然地摇头道:“陈世良比他强了不止一个等次,为了个杨济吃了那么多苦,受了不少委屈,顶了个灭杨家阖族的脏帽子,这次又领了个吃软饭的名声,我倒觉得这才叫韧劲。”
吴清云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你更看重陈世良,这孩子原先是阴郁霸道了些,现在看是不错,看着吧,这一路够他忙活的,这个武艺不会轻易放过他。”
龙聪有点担心地说道:“那你还要帮武艺?你当心他倒咬你一口!”
吴清云摇头道:“就冲着平良也不能不帮他,不过要看怎么帮,帮什么,什么时候帮。他怨我在他师父死后不援手助他得到卫首之职,呵呵,他不当卫首那算是他的福气,要是当了,只怕现在坟上都长草了。他们这支队伍里各方的人都有,王旻他们保杨济是定了的,但有人想要把这孩子弄到手也是明摆着的事,我要逼他们一下,否则没有冲突,咱们就很难得利。又不好露面,便只有借用武艺之手了。武艺有句话说得不错:若只是围观,到时连一杯羹也分不着了。话说回来,杨济可是个烫手的山芋,武艺最好别打捉了他的算盘,否则就像捧个金饭碗要饭的孩子,被抢、挨打,甚至被杀都是情理之中的事。”
“那他把孩子交给永王不就得了?”龙聪插话道。
“哈哈哈,你认为武艺会那么做?你小看他了!”吴清云轻轻摇了摇头。
武艺果然是拐弯进了竹林,他把他认为可疑的地方一寸一寸地仔细搜寻,这事儿他已经做过几次了,伤好了一点,他便几进终南山,只可惜每次都无功而返,这次看来也是毫无进展。夕阳正投落自己最后一抹光芒,竹林里已经暗了下来,武艺落寞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他仍旧一无所获,甚至不知道自己脚下就是幽无迹地宫的入口。正在发愣之际,忽然一阵山风吹过,一张素笺随风飘舞,晃晃悠悠地从武艺眼前飘落,武艺蓦地一惊,伸手将那张纸抓在手中,展开一看,纸上画着一个女子正拉着一个小孩登上一驾马车,那马车的样子和王旻的车一模一样。武艺刚要仔细再看看,冷不防那张纸却忽然自己燃烧起来,顷刻之间便烧成了灰烬,山风吹来便像一只只灰黑色的蝴蝶一样四散飘去。武艺愣愣地琢磨着那画的意思,忽然醍醐灌顶一般飞奔而去。
“他这是看明白了?”,这是龙聪的声音。
“大概是吧,”吴清云感叹道:“这个地宫是子墨建的,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给破了,我欠他们的……太多了”